尤如水進到屋裡,左手一招,牛偉身上的火立時熄滅。
牛尾胯下已經麵目全非,發出一股難聞的焦肉氣味。
穀惠玲見了,連忙蒙住了眼睛轉身不看。
劉黑風剝下牛偉衣裳拴在他腰間。
昏厥的婦人也醒了,進屋裡看到女兒慘遭蹂躪,已經死亡。婦人悲痛欲絕。她傷心地哭了女兒一陣,撲了出來,把躺在地上的牛偉一陣狂啃,直把牛偉生生撕下了幾片肉方才罷了。
劇痛讓牛偉醒了過來。
穀惠玲把婦人扶到一邊,說:“嬸兒,請息怒。我們要殺了這東西,為死去的人報仇,為你女兒報仇!”
尤如水苦笑著問牛偉:“小爺叫你自己出來,不然,小爺烤你的全牛,你偏不信。這烤全牛的味道如何?”
“姑娘饒命!姑娘饒命!”牛偉自知死罪難逃,但他還是希望她能再發善心。他痛苦地坐了起來,跪好,裝著痛改前非的樣子對尤如水說:“姑娘,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
尤如水在外邊時已看到了床上躺著的少女,她咬著牙對牛偉說:“無恥狗賊,你真是色膽包天,居然敢在青天白日,狗命難保時殘害良家女子,單憑這點,你就該死一千次,一萬次!”
**的劇痛和心理的巨大壓力讓牛偉全身戰栗著,他麵如土色,喘著粗氣,苦苦地哀求尤如水說:“尤姑娘,放過我吧。我一定會痛改前非,一定……”
尤如水冷笑著質問牛偉道:“狗官,小爺早上就饒了你,叫你彆傷害無辜,你卻把小爺的話當成耳邊風,全不把我對你的忠告放在心上。現在,你們殺害了無辜的十幾條性命,毫無理由地殘害了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你還殺了我娘,你說,你要我怎麼個饒你法?”
牛偉聽了尤如水的血淚控訴,自知死罪難逃,頓時嚇得癱在地,不再言語。
尤如水用手指在牛偉頭上一彈,牛偉即時昏厥。黑風和牛大拖著牛偉的手,拉回黑風客棧,綁了,丟在地上。
尤如水給了悲痛欲絕的婦人二十兩銀子,安慰了她一陣,才回客棧去了。
劉黑風到鎮上找了會寫字的,把穀王氏和眾兄弟的牌位寫好,供在店裡。才殺了牛偉,祭奠眾人的在天之靈。
穀宇龍一行十二人,沒帶一件兵器,清一色披麻帶孝,飛馬來到唐家場。一行人在鎮子外一起下馬,徒步來到黑風客棧,正遇劉黑風殺了牛偉,尤如水哭拜亡靈。穀宇龍也不通報,帶頭走了進去。
人們不知來的是什麼人,見都披麻帶孝,就知是來祭奠亡靈的,連忙讓開一條路。穀宇龍徑直走到尤如水身旁,表情肅穆地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其餘人等,跟在穀宇龍後麵,恭恭敬敬地跪著。
尤如水見穀宇龍竟然來了,心裡不由一怔。她萬沒想到穀宇龍竟然會冒著殺身風險來到這裡,更沒想到他竟然披麻帶孝前來祭奠亡靈,暗暗佩服他的誠意和膽氣。尤如水掛了一眼穀宇龍,卻對著穀王氏的靈前叩了三個頭,哭著說:“娘,女兒對不起你,女兒不該把你一個人留在店裡。娘,女兒已經為你報仇雪恨了,請你老放心,我會把玲玲當我的親妹妹一樣對待。娘,您一路走……好!”
穀惠玲對穀王氏的牌位磕了三個響頭,叫了聲娘,就泣不成聲了。
尤如水又對眾人的牌位磕了三個頭,說:“各位兄長,是小妹害了你們,如果小妹不上山采藥,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娘,哥哥們,都怪我……呀!”
穀宇龍也著牌位磕了三個響頭,哽咽著說:“娘,是我害了您,我不該叫他們前來……,全是我穀宇龍……的錯,是我害了你……娘,對不……起……”
“狗東西,原來你才是主謀,還我娘命來!”穀惠玲罵了一聲,跳了起來一腳把穀宇龍踢翻,又一把抓住穀宇龍提了起來,揚手就是兩巴掌。
“啪,啪”兩聲響過,穀宇龍感覺就像挨了兩磚頭般的難受。
“殿下!”趙庚見穀宇龍挨打,心裡很不好受。
穀宇龍的袋被打得翁翁直響,臉也慢慢腫了起來,他趙庚擺了擺手,口齒不清地對穀惠玲說道:“姑娘罵的……是,姑娘教訓的是……”
尤如水見穀宇龍挨打,心裡也不好受,但又不便阻止穀惠玲,隻得假裝不見。
“姑……娘,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娘,我確實該死。如果姑娘還沒解恨,就罵……吧,打……吧,如果姑娘此恨難消,一定要殺了……我,我也……認了!”穀宇龍的臉越來越腫,連說話也越發困難起來。
穀惠玲是生平第一次打人。她見自己輕易把身材不算小的穀宇龍給提了起來,沒用多大勁,就把穀宇龍的臉給打成了豬頭,反倒把自己給嚇住了。她丟開穀宇龍,又跪了下去,叫了聲‘娘’,大哭起來。
穀宇龍顧不得臉痛,又重新規規矩矩地麵對穀王氏的牌位跪在尤如水的身邊,用變了調的聲音大聲說道:“娘,都怪我輕信牛偉那奸人讒言,讓他們前來害了你們,但是,我叫他們不能亂殺人,更不能濫殺無辜,都是那三個東西不聽本宮的……話,反倒仗勢欺人。他們的死是罪有應得!娘,孩兒說的全是實話,蒼天可鑒。娘,你能原諒孩兒嗎?”
尤如水聽得明白,穀宇龍其實是在求自己原諒他。她相信他說的話,她也相信他不是邪惡之徒,濫殺之輩。她斜眼看了看穀宇龍,見他那秀氣的臉已是一地道豬頭樣子,心中也覺好笑,但她卻笑不起來。她沒理穀宇龍,站起身來,對劉黑風說:“好了。黑風哥,你去求街坊們幫幫忙吧!”
“是!”劉黑風答應著去了。
“起來吧,我原諒你了!”尤如水看了看穀宇龍,柔聲說道:“回去吧,這兒沒你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