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慧帶著侄兒苗苗,隨著鐵雄鵬的一千餘人馬,連夜回到嗷裡鐵崗山下的鐵家莊裡。
鐵家人聽說老主人和大公子戰死,儘都嚎哭起來。
第二天一早,鐵雄鵬想到老父戰死他鄉,自己能力有限,不能讓他老人家屍骨回鄉,不由傷感起來。
副將馬聰勸道:“請將軍節哀,人死不能複生,還是說說我們下一步要緊!”
鐵雄鵬心想,自己已經知道老父和兄長都死於非命了,得讓他們的魂魄回家時也有個歸宿之處。想到這裡,便對馬聰說:“馬將軍,鐵某老父和兄長命喪青唐,屍骨難歸故裡,在下想在家做法事悼念老父一日,將他二人葬個衣冠塚,如何?”
馬聰沉吟了一下說:“將軍說得對,此乃人之常情。馬某沒話說!”
鐵雄鵬見馬聰同意了,才傷感地對另外的殘兵敗將們說:“各位兄弟,眼見得我老父和大哥的屍身是回不來老家了,我得給他父子葬個衣冠塚,好讓他們的魂魄歸來時有個安息之處。在這段時間裡,鐵某略儘地主之宜,也好為各位製藥療傷。事後,我們再進京麵聖。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那些兵將大多有傷在身,加上旅途勞累,聽了鐵雄鵬的話,真是求之不得。大家齊聲說道:“多謝鐵將軍!我等恭敬不如從命了!”
那些涼城守軍是無傷的,便幫著鐵家人布置靈堂,張羅喪事的各種事宜。
鐵家三朝為官又是當地大戶,死的又是當朝寵臣武將,排場自不必說,加上那千餘如狼似虎的將士自動參與,那鐵金剛父子的法事排場更是達到了空前級彆。單是那趕製的黃白兩色紙幡紙人紙馬以及蟠龍玄虎之類,就延綿一兩裡路長,好不風光。當地老百姓是見所未見,無不議論紛紛。
支三虎帶著一百虎賁,青一色長刀快馬,直往鐵崗山飛奔而來,遠遠看見有人送葬。隻見那排場比王宮更甚,支三虎是見所未見。心想,是什麼人死了弄出如此大動靜?莫非那老東西也死了?如果是他更好,他鐵家敢超王宮辦喪事,足見其野心不小!看來,這鐵家絕不是善良之輩,得借機打壓,讓鐵家永無出頭之日,方解我被那老東西羞辱之恨。不過,支三虎見鐵家竟有如此眾多的朝廷兵士參加送葬,也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自是不敢馬上前去阻攔,而是直接到了鐵家院裡。
上官慧為自己的優柔寡斷後悔不已,沒有跟著送葬隊伍去。她提心吊膽地擔心著尤如水追來,思索著和尤如水麵對麵時該如何為自己辯解的話,想著如果尤如水不相信,自己又該如何應付,更怕尤如水一來就不問青紅皂白地動手,那時,自己縱有天大理由也說不清了。
上官慧想了一陣,摸了摸懷中的邪鈴,心想,這個鈴子是好,但並不是大家想象的那麼厲害,還隻能是近距離,而且弄得不好使用者也一樣要中毒。想到這裡,她又想不通父親明知鈴子是靠毒藥讓人喪失理智,卻偏要明知不能辦到卻非得去做樣子,究竟是為什麼?
在外麵玩耍的苗苗跑了進來對上官慧說:“姑姑,來了好多拿刀的人!”
上官慧正在胡思亂想,一聽說來了好多拿刀的人,就知道不是自家人,連忙閃到門邊躲著一看,見是清色的一隊武士長刀快馬。
上官慧嚇了一跳,連忙抱著苗苗閃進屋裡,對苗苗說:“彆說話,他們可能是壞人!”
苗苗看著上官慧,懂事地點了點頭。
支三虎帶著眾人進了大院,隨從搬了把椅子,支三虎抱著尚方寶劍坐下,一百虎賁分排兩邊,不怒自威。
上官慧覺得支三虎有點麵熟,搜腸刮肚地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了,這不是和自己一起勸過外公撤軍的那個人嗎?他帶著眾多人來乾啥?看樣子不像是來送葬的,倒像是來抓人的。心想,他來抓誰?抓我?不會,我不是這嗷裡人,再說,我也沒有觸犯他嗷裡什麼國法。是抓鐵勁?也不會,鐵勁一直和我在一起,剛回來,也沒有犯什麼事。哦,他們要抓的人一定是外公!上官慧也覺得外公是該抓之人,像這種不懂戰略戰術又不聽勸告的剛愎自用之人,憑什麼去當統帥!不過,他也許還不知外公已經戰死了。怎麼辦?是等二舅回來再說,還是先告訴他?上官慧想了半天,還是拿不定主意。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讓他們等著吧。她向苗苗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他彆弄出聲音。
苗苗懂事地點了點頭。(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