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將手伸到身後,可是滕瀟已經走到他們身邊,將他們的手拉起來,直接將絹帕扯了下來,如果隻有一人有,那可能是心愛的姑娘送的,但是他注意到場內還有其他人戴著,直接拿著絹帕問著。“哪來的?”
那兩人看著滕瀟也不害怕,直接說明。“我們去年隨著夫人去疫情城鎮救助,夫人怕我們感染,連夜趕製的絹帕,還特意用藥熏過的。”
滕瀟看著絹帕露出一抹難看的笑容,隨後將絹帕攥在手中。“其他人呢?”
“自然都在自己手中,夫人說不必歸還。”
“她說不必歸還,可我沒說,全都拿出來!”
場外的其他人聽完將手背在身後。“將軍,這隻是夫人賞賜,而且也是我們跟隨夫人出生入死的證明,您這樣做……”
“絹帕!”滕瀟眼神充滿了狠厲,沒有了剛剛的溫柔,伸出手對著場外的幾人。“拿出來!還有那四個人的!派人去拿過來!”
幾人麵露委屈,可還是將絹帕解下來交給了滕瀟,滕瀟看著精致的蘭花圖案,當初他說要去駐守邊境,她都沒說連夜製作一條絹帕遮擋風沙用,這倒是好樣的,一夜就製作出十多條出來?
還是有人心存不甘,看著滕瀟手中的絹帕不舍。“將軍,夫人在家這麼辛苦,您回來還……您實在不對。”
滕瀟愣住了,想想昨日自己帶回念嬌兒的場麵,又回想昨日家丁的態度,今日將士們的神色,他明白了,將絹帕收進袖口。“還輪不到你們來說,去忙吧。”
練武場是待不下去了,滕瀟感覺袖口中的絹帕格外灼熱,隻是三年而已,為什麼董婉突然變了,不……不是董婉變了,而是所有人都變了,他慢慢踱步走回董婉的院子,還沒到門口就聽見了兒童的讀書聲,聲音洪亮,聽著悅耳,停在門口,發現騰揚揚正站在院子裡讀書,今日應該是先生休沐了,所以他才在這裡,輕聲咳了一聲打斷了騰揚揚的讀書,還沒開口,騰揚揚就跑了,跑了……
滕瀟看著空蕩蕩的院子,怎麼了?為什麼三年時間,他和董婉之間像是換了一個位置,以前是他看見董婉就躲著,如今倒是董婉躲著他了。
正愣神呢,董婉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臉上洋溢著開心,她聽說滕瀟去了練武場,那應該一天都不在家的,以前就是這樣,滕瀟在練武場一呆就是一天,天不黑都不會回來,正好今日先生休沐,她讓騰揚揚在院子裡等著,自己去了廚房做了一份乳酪給他吃,可是到了門口她就愣住了,端著托盤的手有些發抖,因為滕瀟正站在那裡看著她。
滕瀟看著董婉端著東西,想過去幫忙,可是他邁出一步,董婉就後退三步,滕瀟心中有些接受不了,以前不是很黏著他嗎?“你在怕我?”
董婉趕忙搖頭,可是卻明顯的心虛。“沒有,隻是我剛剛從廚房出來,身上有些臟。”
滕瀟繼續邁前一步。“無妨,我也剛從練武場回來。”
董婉又退後幾步。“不用將軍幫忙,您剛回來很累了,還是去鬱金閣休息吧,那邊今日已經收拾好了。”
滕瀟看著董婉,她今日穿著淺粉色衣裙,頭發用玉簪束住,連珠花都沒有佩戴,袖子挽起一些,露出一塊白皙的胳膊,似乎董婉不是那個董婉了,換了一個董婉,他聲音有些沙啞。“你站在那裡不要動。”
董婉聞言抬起頭看了一眼滕瀟,又趕忙低下頭,手指緊緊的抓著托盤,腳步還是挪動一些,但是跟沒動一樣,滕瀟走到她的身邊接過托盤,中間廢了一些力氣,因為董婉抓著不放,滕瀟也不敢真搶過來,隻能僵持著,最後董婉低著頭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