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鼎鋒捏著畫軸的手微微收緊。“這件事我自有安排,還請母親不要為孩兒操心。”
“我可以不操心,但是你父親呢?”
“父親?母親若不是提醒,我竟不記得有父親了,以前薛夫人在世的時候他看不見我們,如今薛夫人不在了,似乎把他的心也帶走了,每日除了上朝說著一些話,在這府中哪見得到他人影?”
“鋒兒…他再怎麼不管你,可他終究是你的父親,婚姻不是兒戲,你…你屋子裡的那幅畫是什麼意思?”
薛鼎鋒一怔。“母親?你……”
殷二娘坐在椅子上輕輕吐出一口氣。“你放心,母親沒有要查你的意思,隻是那幅畫你放在桌子上忘了收起來,雖然那幅畫上麵的人看不清是誰,但母親不是傻子,還是看得出男女來的。”
薛鼎鋒抿唇不說話,可是看著殷二娘的眼神卻異常堅定,似乎再說不管如何他都不會改變,殷二娘作為他的母親,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意思,隻能繼續說道。“你父親那邊不用擔心,我已經跟他說過了,讓他不要插手你的婚事,若還是尋常人家的女孩子倒也無妨,可……”
“母親想說什麼?不可以嗎?”
“我生你養你,又怎麼會不知道你心中所想?你的每一個眼神我都能明白。”
“母親,請給我們一些時間。”
殷二娘輕輕搖頭,站起身往門外走著。“改天你帶他回來一趟吧…”
薛鼎鋒看著殷二娘的背影。“母親…母親是想做什麼?”
殷二娘停住腳步,回頭看著薛鼎鋒。“我能做什麼?我隻是想看一看那孩子,你如今的態度就說明一切,所以你大可以放心,母親不會傷害他的。”
“我………”
“你們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也說不上小,你是薛家長子,雖是庶出可畢竟是唯一的血脈,我能做的有限,也不想讓你痛苦一生。”
“母親…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我害怕他受到傷害。”
“看著如今相爺和我的相處,便知道了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多痛苦,所以強加給你婚姻的事兒我也做不出來,你不喜愛人家,何必讓人家陪著你痛苦,但你們兩人以後如何去走,母親還是想聽聽的。”
薛鼎鋒沒有說話,靠在桌子上低著頭,劉宇欣會願意嗎?他剛剛被封為大理寺卿,會舍得放手這剛來的榮耀嗎?而自己也同樣還有責任在身,至少要幫薛楠楠報仇以後才能離開朝堂…
殷二娘看薛鼎鋒還是不說話,皺眉後繼續往外走,隨後擺手說道。“這件事你們自己商量,今日我也不留你了,你回去吧!”
薛鼎鋒無奈,拱手行禮看著殷二娘離開,隨後自己便離開了薛府,牽著馬在路上慢悠悠的走著,腦子裡全是剛剛殷二娘的話,他不明白母親的意思,但是現在也不敢輕易替劉宇欣做決定,劉宇欣會來嗎?
“薛鼎鋒!”
一聲喊叫讓薛鼎鋒回了神,轉過身就看見劉宇欣氣喘籲籲的快步往自己跟前走過來,停住腳步掐著腰換氣。“我…我叫你聽不見嗎?在想什麼呢?”
薛鼎鋒看著劉宇欣跑紅的臉蛋,伸出手擦掉他額頭的汗。“抱歉,沒聽見你喊我。”
劉宇欣拍開他的手自己擦了兩下額頭。“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