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得亂叫。
風流雲沒有管她,徑直跑到雲含青身邊,抱著無力往後仰倒的人跪坐在地上。
“含青?”
風流雲的腦中一片空白,雙手顫抖著去按傷口的位置,看著血如泉水般往外流淌。
“含青?”
他又喚了她一聲,到現在,風流雲還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
“對……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風流雲聲音顫抖,去探雲含青的脈象,一滴淚悄然從他的眼中滑落。
雲含青靠在他的身上,流失的血液帶走了她的力氣,她從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離死亡如此近。
還來不及留最後一句話,已經閉著眼睛失去全部的知覺。
那樣大的血窟窿,又沒有好的止血方式,沒有人覺得雲含青還能活過來。
段若歌捂著沾滿血印的臉,猖狂大笑
“既然我得不到你,你也彆想得到她。哈哈哈哈哈。”
“你……你在乾什麼?”
本在為自己的行動歡欣慶祝,看到眼前的一幕,段若歌眼睛睜大,嘴巴都合不攏,驚恐大叫。
隻見風流雲抬手一吸,就將那匕首拿到手上,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用力刺進自己胸膛。
匕首越刺越深,最後順著刀柄流出鮮紅的血。
引氣為流,血變成一小股“水流”進入雲含青的嘴裡。
血越流越多,雲含青臉色越來越紅潤,與之相對應的,是風流雲越發蒼白的唇色,還有一點點褪成銀色的發絲。
段若歌還在驚叫,風流雲嫌她礙事,手中匕首飛出去,刀柄直接卡在了她的嘴裡。
雖然沒有受傷,段若歌被這明晃晃的威脅嚇得不敢再出聲。
她搖搖晃晃站起來,最後看了那邊一眼,與風流雲冷漠沒有感情的眸子對上,眼底的嗜血將段若歌對他的傾慕吞沒得一乾二淨。
她要回宮,找父皇母後,國師不會放過她的。
回宮,回宮,回宮就能護住自己。
他不會不顧皇權的。
段若歌顧不上臉上的傷,驚慌著跑了出去。
偌大的院子裡隻剩他們二人。
風流雲再摸摸雲含青的脈,一直緊繃著的弦終於鬆了下來。
他將昏睡著的女人抱起,進了屋內。
將雲含青放在柔軟的床上,風流雲靜坐在一邊,思索著如何處理段若歌一家人。
受萬民供養的公主養出這樣不知收斂的性子,段若歌要受懲罰,她的父母也要受懲罰。
皇帝又如何,天下能做皇帝的又不是隻有他一人。
此時,皇宮。
段若歌奔回宮殿,哭哭啼啼地將一切告訴父皇母後還有寵愛自己的太子哥哥。
最先得到的自然是批評訓斥,但到底是血濃於水的親人。
皇上一家又是高高在上慣了,失了該有的分寸。
他們還想,若是國師問罪,再將段若歌重新關進宮殿就算懲罰。
臨月國畢竟是他的天下,即使是唯一一個修道者又能如何。
卻不知,自己都快要自身難保,還談什麼擺架子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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