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秋側頭,看到竺啟轉頭避過她的目光,這動作竟然有一絲心虛。
他竟然真有過這個想法?不是早上離開前還對自已道歉了的嘛?
舒秋驚訝又疑惑。
“什麼叫困在棲雲宮?我們在凡間約定好了來世還做夫妻,現在我過了一世,就可以以這一世的身份與你做夫妻。
夫妻之間就是應該不離不棄的,你可以隨我住在棲雲宮,若是你不願,我也可以隨你住在舒宅。”
竺啟用手臂牢牢鎖住她的腰肢,臉頰貼在她的頸窩,用動作表明了要遵從自已話裡的“不離不棄”。
舒秋眼神呆滯,不知道自已該做出什麼反應。
如果按照竺啟的話,住在棲雲宮,還是住在舒宅,又有什麼差彆呢。
她隻想做一個普普通通、富可敵國的尋常百姓啊。
舒秋是不相信永恒的感情的,曾經那麼相愛的父母都能各種事情鬨得決裂,她又有什麼信心去和一個上神天長地久呢。
竺啟和她的差距太大,隻要他變心,自已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就不知道了。
當時同意竺啟的成婚請求,一是相處太久的心軟,二就是知道他會“死”,利益與自由同時都有的情況下……
欸?
舒秋腦中靈光一閃,她拽了拽竺啟的袖子,故作悲傷。
“我們不可能不離不棄的。我是凡人,終究是要死的,總有分離相棄的一天。與其把悲傷留到後麵感情更深的時候,不如就在此刻,”
舒秋“分開”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竺啟斬釘截鐵地打斷。
“不會分離,也不會拋棄。”
“你不會要違背天道,強行逆轉人的生死吧?”
有違天理的東西,舒秋是不想觸碰的。
善惡均有報,做了不好的事情就是會遭到反噬,這一點,舒秋在自已父親、族長身上領悟得很清楚。
父親愛酒後打人,欺負弱小,最後在一次酒後豪言中上山打獵,追趕沒什麼攻擊性的野兔時墜崖身亡;
族長貪得無厭,常常要收用好處後才肯辦事,有時候好處少了還嫌棄,然後表麵應的好好的,私底下並沒有辦事。
最後他因惹惱了老實人,人到含飴弄孫的晚年卻吃了頓牢獄之災,他不多的餘生,就要與陰暗潮濕的老鼠為伴了。
竺啟捏了捏她垂在兩側的手,道。
“放心,我不會違背天道的。”
‘這就好。’
舒秋全身放鬆了些,靠在竺啟堅實的胸膛上,竟有些安穩的感覺。
但僅是幾瞬,她就回過神來,煩躁地蹙起眉頭。
竺啟這意思,不就是一定得纏上自已了嗎?
暫時同意竺啟的要求,走一步看一步?
這不是舒秋的性格。
要知道,有些事情,越拖越不好辦。
尤其是在現在竺啟現在對她很執著,付出的多了,後麵如果發生了變故,自已也許會被默認縱容的態度所害。
還是應該早早了斷,趁現在,能把兩個人的關係分多清楚就有多清楚。
等等,將關係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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