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父也是關心女兒的,他也知道自已這麼多年畏懼父親沒有替女兒說多少話。
現在愧疚心起,一邊補充妻子沒說清楚的地方,一邊道:
“如果你能帶她離開,這幾年就彆回來了。晚上我會將阿離的身份證和其他東西交給你。”
溫母不舍,可也沒有反對他的話。
紀維衡點頭,回酒店做足了準備,趁著夜色,翻過溫家的圍牆。
溫家祠堂。
房間裡陰森森的,正前方的長木台上擺著許多牌位。
桌上的幾盞燭光是用來供奉先人的,數量並不多,對於這麼大的房間來說,幾乎起不到照明的作用。
溫秋離跪在蒲團上,膝蓋有些發麻。
她卻像是感覺不到一樣,緊閉雙眼,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她感覺自已好像回到了八歲那年。
那時候她還小,小孩子調皮淘氣,沒有那麼乖順聽話,總會觸犯這樣那樣的規矩。
爺爺很嚴厲,就會將她關進祠堂反省。
祠堂黑漆漆的,對一個小女孩兒是很嚴重的懲罰。
好在大多數時候被關進去時都是白天,窗戶處有日光照進來,也沒有那麼嚇人。
唯一的例外,就是那次晚上。
溫秋離在學校看了些關於職業的紀錄片,回來就高興地說自已以後要當舞蹈家。
對思想封建的溫老爺子來說,跳個舞可以是用來陶冶情操的,但做舞蹈家給外麵的人看,那就是拋頭露麵,敗壞家風。
爺爺很不高興地批評了她。
那時的溫秋離是有些倔強的,並不願意修改自已的願望,就被爺爺大發雷霆地關在了祠堂,直到認錯才允許放出去。
然後,她就發現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對外表現得對亡妻深情難忘的大伯,竟然與照顧她的一個保姆姐姐在祠堂混在了一起。
白花花的**交疊在一起,又惡心又讓人難以接受,尤其對一個才八歲的小女孩來說,衝擊力極強。
小孩不懂大人麵子的重要性,將事情鬨開了。
沒想到,得到的結果卻是,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大伯的亡妻是在一次意外的車禍擋在大伯麵前死的,他做出癡情的模樣就是為了在外人麵前保持住形象。
他要麵子,又管不住下半身,就和保姆姐姐搞在了一起。
對爺爺來說,這不過是家裡的一樁醜事,並不會影響什麼,安撫孫女幾句就可以過去了。
保姆姐姐的存在,也被爺爺默認給他疏解**。
暗裡的奸情竟然通過這件事還變得明目張膽。
她也才知道,保姆姐姐對她好,是為了通過自已跟堂哥良好的關係解除大伯。
這裡麵,受傷的人隻有溫秋離一人。
雖然因為大伯的事情,溫秋離被提前從祠堂裡放了出來。
爺爺還是對她的願望極其在意,給她辦了休學,讓她留在家裡,由家庭教師輔導學習。
高考、上大學,是為了拿文憑不讓家裡丟臉才允許溫秋離出去的。
那一夜之後,溫秋離發了場高燒。
醒來後,對祠堂就有了陰影。
每當提起祠堂,她就想起灰撲撲的地麵和惡心的奸情,也是從那時起,她有了很嚴重的潔癖。
最厭惡的,就是被利用,還有混亂的男女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