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這樣的嗎。”
紀姝漾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聽完,有些恍惚。
那麼,確實,彌臨並沒有做錯什麼。
誤會解除,紀姝漾覺得自已曾經的指控太過偏頗,心中愧疚,便與他在村子裡好好地生活了很久。
她將在迷霧山林的生活當做度假,享受自然風光。
有彌臨在,迷霧山林著實是個不錯的度假地點。
吃飯,林間有瓜果野菜,有野雞兔子湖魚和許多可食用的肉類動物;
遊玩,彌臨能用藤蔓編織蕩得高高的秋千,能召喚可愛的野鹿綿羊陪著遊玩,能讓百花如變魔術般綻放在眼前……
彌臨從迷霧山林誕生,不渴望外來世界的一切。
有紀姝漾的陪伴,在視為家的迷霧山林,心中自是滿足。
紀姝漾卻不一樣。
再好玩,她畢竟在外麵的世界,作為群居動物生活了二十餘年。
她拋不下,也不可能拋下現實生活中的一切。
表麵和諧的日子,過了一開始的新鮮感,就開始頻頻惹出矛盾。
彌臨誕生於迷霧山林,在迷霧山林裡擁有神智,成為世間唯一的靈。
他拋不開這個身份的,可是,他也離不開紀姝漾。
那是他唯一的渴望。
一個想走,一個要留,這是兩人難以調解開的矛盾。
“姝漾,你想要什麼,我都予你,留下來陪著我好嗎?”
開滿了紅葉的楓樹林,彌臨從身後抱住紀姝漾的腰,唇輕輕貼在她的耳邊,聲音中帶著些許的惶恐與驚懼。
他怎麼會不害怕呢。
現在已是秋季,風刮過來帶著涼意。
紀姝漾就穿著一身長裙,站在楓樹林下,微微抬頭,目光愣愣地看著被風吹下的落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纖細的腰身被長裙勾勒出來,裙角在風中輕輕蕩漾。
就算身體素質變好許多,不怕微涼的秋風,看那單薄的背影與憂愁的姿態,也像是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走。
紀姝漾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伸出手,接住了一片悠悠下落的楓葉,開口道:
“我讀大學的時候,宿舍門口就有一片楓樹林。我們喜歡撿樹葉拚各自的名字,那時真有意思呀。”
她語氣惆悵,含著濃濃的思念。
彌臨知道,她是又在提離開的想法。
紀姝漾離開的念頭從未消退過,就算想也不能離開,她也控製不住去想。
他不由得收緊了環在紀姝漾腰間的雙手,嘴唇抿緊,許久,才開口道:
“姝漾……”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再沒開口。
從前,他還能因為最開始被欺騙的心情狠心將人綁在身邊。
後麵一切說開,心甘情願的愛戀相處,仿佛陷入了一場美夢,堅硬的心防被破開一個小洞。
滿足不了她的渴望,彌臨覺得心裡愧疚;
若是放她離開,也許日後再不能見麵,他又覺得心如刀割。
矛盾的心情在腦中打架,爭不出一個結論。
反而是紀姝漾先笑著安慰他:
“好啦,我就是說一說。我知道,遊戲沒了,這兒與外界的聯絡斷開,離不開了。”
沒有去拆穿,當日獻祭中被救尚活著的潘曼雯是怎麼從迷霧山林中離開的。
“我不會為難你的。走吧,我有些累,想回房間休息一下。”
她抽開彌臨搭在腰間的手,往休息的房子走去。
紀姝漾話說得灑脫,腳步卻是拖遝的,與她的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彌臨安靜地望著她越走越遠,最後,用力閉了閉眼,將心中不堪的想法儘數壓下,大步向前跑去。
他攥住紀姝漾的手腕拉了一下,在兩人麵對麵的時候俯身親吻下去。
這個吻來得猛烈,如同疾風驟雨一般。
彌臨吻得沉浸深入,就好像這是兩人之間最後的一個吻,持續了許久許久才放開。
紀姝漾被放開的時候,靠在彌臨的胸膛前氣喘籲籲,很是疑惑。
耳邊突然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