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衡來勸時,沒見到人,隔著門聽到赤棠沉默的聲音。
“師尊,您回去吧。彆管我,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她被寵慣了,知道白衡無論如何都不會對自已生氣。
耍些小脾氣這種事情,自然做得理所當然。
白衡站在門外思索了片刻,回到自已的洞府裡煉製靈氣的房間。
——
煉器室。
白衡坐在一隻蒲團上,手上忽然多出一把剪刀。
他將身後垂到地上的頭發撥至麵前,眼睛來回上下打量,似乎是在確認該從哪裡開始截斷。
短暫的安靜過後,“哢嚓”一聲,及膝的長發被從腰間剪斷。
他的動作迅速果斷,快準狠地下刀,沒有半點猶豫。
一大片發絲如瀑布般垂落到衣擺上,一層層的交疊。
即使被截斷,黑亮的發絲依然泛著光澤,漂亮得如一塊上好的綢緞
白衡的眼中沒有可惜的情緒,他看著落在身上的發絲,手中捏出一個仙訣。
下一秒,發絲就被用仙力細細剝開,棄去長短相差過大的,精挑細選留了一批最合適的。
“這些,應當足夠了吧。”
白衡比了比發絲的長短,喃喃自語道。
選好的發絲留下,他又注意到被舍棄的剩餘的發絲。
這些發絲上麵還殘餘著充足的仙力,就這麼丟了也確實可惜。
白衡一揮手,黑亮的發絲瞬間變為了雪白柔順的狐狸毛。
骨節分明的雙手各捏著一縷狐狸毛,左右交疊纏繞,動作嫻熟靈活。
沒多久,他的掌心就出現了一根鑲著一簇蝴蝶蘭花樣的發帶。
發帶模樣精致好看,即使全都是白色,也不顯得半分單調。
放在陽光下,好似還能散發光芒。
“正好,可以送與阿棠做防禦的靈器。”
白衡將它收下,滿意地起身,再次回到赤棠的洞府門口。
他將手指叩在門上,輕輕敲響。
“阿棠,開門。你的頭發師尊有辦法了。”
安靜的房間立刻發出乒乒乓乓的吵鬨聲音,還能聽到人由於激動撞到桌角時的呼痛聲。
“師尊,你說的是真的嗎?”
門被主人用力打開,赤棠仰著頭,看向門口的白衡。
她的眼眶泛著紅,大概是醒來後躲在被子裡哭了許久。
這個模樣,不像是她的原型朱雀,倒像是可憐巴巴的雪兔。
“自然是真的。你瞧瞧,多大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一樣。”
白衡摸出一瓶見效極快的靈藥,抹在她的眼前。
赤棠立刻就覺得有些脹疼的眼睛變得清爽,也不疼了。
她抱住白衡的手臂,搖晃著撒嬌。
“那是在師尊麵前嘛。外人見著我,都說我是個活潑熱烈的太陽,大師兄還說我是個製不住的野猴子,哼。”
“反正就算我一千歲一萬歲了,也要在師尊麵前這樣。”
也隻有在白衡麵前,她才會展現不一樣的一麵。
白衡因著她的話,眼中不可克製地流露出一絲柔情,他輕咳一聲掩去不自在,道:
“好了,到屋裡去吧。”
赤棠想著自已看不順眼的頭發,聽話地進了屋。
一刻鐘之後。
赤棠緊張地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上的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