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璟從未想過自已能看到柳槲這樣的一麵。
他到的時間其實是早的,但進來時被不知情的人攔了一下。
擔心打草驚蛇或是自已的舉動不小心破壞了柳槲的計劃,他才沒有直接衝進去,而是擺出公主架子,威逼恐嚇,沒有鬨出太大動靜地進入。
結果就晚了一步,柳槲已經下了手。
元璟很難描述自已進來時看到的那副畫麵時的感受:
柳槲,曾經在他眼裡溫文爾雅的文人書生,竟單手持著長劍,趁王刺史走神的一瞬間,扔掉酒杯,利落乾淨地拿鋒利的一麵剜過他的喉嚨。
她的動作利落果斷,刀鋒落下的位置無比精準,從人體最脆弱的喉嚨處劃過。
王刺史還沒從醉意中緩過神來,先感覺到刺痛的感覺。
他手捂著噴血的傷口,雙腿失力全身癱軟倒在地上,不過一息的功夫,就沒了呼吸。
柳槲與王刺史的距離隔得太近,他喉間的血噴灑出來時,有不少濺在了她的臉上。
血液噴濺,如點點紅梅般點綴在她玉色的麵龐上。
右眼也嵌了一抹貫穿的血痕,發紅的眸色讓她像是一隻叢林中的野獸,也像是手中鋒利的劍刃化了人形。
她這副模樣太過耀眼,閃耀地人即使眼睛被刺痛,也根本無法挪開視線。
元璟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久久不能定下心神。
生死關頭,也沒人顧得上元璟這位公主的駕到了。
圓台中央跳舞獻曲的歌姬舞姬早尖叫著四散往外逃跑,來討好王刺史的富商也搖擺著圓滾滾要流油的肚子,躲在桌下角落瑟瑟發抖好。
唯一有主心骨的,是離王刺史距離最近的一個麵目威嚴的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