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詡的境界瓶頸鬆動了。
夜白衣一直密切關注著王詡的狀態,當察覺到這一刻時,他立刻做了決定。
黑白兩色並蒂蓮在他的額頭顯現,夜白衣伸手一翻,宗主大印憑空出現在掌中。
宗主大印是蓮花的形狀,由一整塊上好溫玉雕刻而成的,那裡麵有天心宗曆代宗主留下的經文以及儲存的力量。
“一念蓮花起,天地為我用,天心宗,封!”他沉聲說道。
蓮花大印急促地閃爍了幾下,天心宗的禁製屏障打開了,整個宗門與外界隔絕起來,這宗門陣法是祖師親設,非摘星境強者不可破。
而在強大的護宗陣法約束下,天心宗各處的浩然氣歸於一股,如同小溪一樣,緩緩流進了王詡的經脈。
夜白衣要把整個天心宗的浩然氣全部吸來為王詡所用。
而天心宗的眾弟子還在琢磨著王詡與釋信的最終交鋒,回味著二人偈詩的精妙,以及六鐘齊響的磅礴氣象,根本沒注意到已經開啟了護宗大陣。
釋信也在鑽研王詡的偈詩。
而一直針對王詡的釋空此刻卻陷入了迷惘之中。
他麵露糾結之色。
自己的確輸了,也不該招惹這個並不簡單的年輕人。
釋空抬頭看向王詡額頭上的紫金蓮花印,蓮花印上鼓蕩著紫金色波紋。
波紋一圈一圈向外擴散,迫使釋空正視起自己內心。
“嫉賢妒能,以大欺小,不分是非...”
他口中每說出一條罪狀,自己的聲音便小上幾分,最後他喃喃道:“我...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他在問心。
自己年輕時候似乎也和王詡一樣。
天資卓越,意氣風發。
昔日的釋空,悟性極高,年紀輕輕就成了須彌境巔峰。
我為什麼會成為今天這樣呢?
他眯起眼睛,陷入回憶。
師兄突破了逍遙境時,自己發自內心地祝賀師兄。
可是時過境遷,自己與師兄都已年過半百,師兄卻已是摘星境強者,位高權重,掌管天心一宗。
自己卻止步於須彌境巔峰。
就是在這時候自己的心態不對了。
他還記得自己瘋魔了,將自己鎖在洞府中,發誓不成逍遙境,便死在洞府。
終於在日夜苦修之下,自己成了逍遙境強者。
釋空想到這裡,幽幽地歎了口氣。
無人知道他付出了什麼。
為了突破至逍遙境,他無所不用,以至於他甚至答應與心魔共享身體。
這麼多年以來,魔氣早已腐蝕了他的內心。
而自己昔日的師兄,天心宗的上一代宗主,他為了讓自己心中好受些,在自己突破至逍遙境後,便力排眾議讓自己成為了金剛堂的首席長老。
論實力,他這個金剛堂的首席長老實在是名不副實,他其實心裡都明白。
可笑的是,那時的自己居然認為這是應得的,是老宗主對自己有愧,想要彌補虧欠才...
如今師兄死了,自己卻刁難夜白衣...
他長歎一聲,目光複雜地看向夜白衣。
王詡麵對海量浩然氣,並沒有選擇照單全收,而是把境界強行壓製在洞虛境前期,利用來之不易的浩然氣不斷提煉著本身修為。
現在他的丹田被天地浩然氣充得滿滿的,再稍微多一點估計就突破了。
餘光中他注意到釋空似乎頗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