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詡冷笑一聲。
“陛下的稱呼我可不敢當,你認得此劍就好。”
乾戚眼底逐漸恢複清明。
他剛剛被天道誓言攝住心神,激發出了血脈中最難言的恐懼。
眼下他恢複神智,自然心有不甘,有心爭一爭。
畢竟自己乃是神兵乾戚的器靈化獸,刑天傳給他的戰天鬥地的精神是在骨子裡刻著的。
可是他餘光中那把刺進地麵的太阿卻在時刻提醒著自己,此人,他動不得。
始皇雖死,但保不齊留了什麼逆天手段,他乾戚雖然在這裡飽受天罰,卻也能憑借摘星境的修為活得滋潤。
更何況他還立下了天道誓言,要幫助持始皇佩劍之人。
無奈,乾戚隻好老老實實下來。
朝王詡尊稱道:“殿下。”
王詡點了點頭,經過他的布局之後,大殿之上,二人已經悄然攻守易形。
“殿下請上座。”
既然名分一定,乾戚便大方地邀請王詡坐到最高處的王位上。
王詡也沒推辭,安安穩穩地在那裡坐定。
乾戚也坐到了臣子該坐的位置上。
“現在不想殺我了?”王詡笑眯眯地問道。
“還是說這大秦的獸苑給你們這樣的摘星境強者增添了什麼限製?”
他並不是要刺激乾戚,而是他想從乾戚的口中套出一些關於靈獸山的靈獸與人之間的規則。
他總覺得蹊蹺。
自己與花翎等人不過洞虛、須彌境。
如果此山中的靈獸都像之前那紫炎蒼狼一樣臨時起意對他們發起進攻的話,那豈不是各個有死無生,隻能任其殺戮?
他覺得事情肯定另有隱情。
果不其然,乾戚沉吟片刻回答道:“殿下明鑒,我確實不敢對殿下怎麼樣,即使除卻殿下始皇傳人身份也是如此,昔日眾王者與始皇帝簽訂過條約,摘星境與逍遙境靈獸對外來人類隻得驅趕或稍作懲戒,不可取其性命。”
既然決定臣服,乾戚索性也就擺出了一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的忠臣姿態。
他繼續補充道:“剛才我出手捏死紫炎蒼狼也是如此,因為它壞了規矩。”
提起這個事這也是為了向王詡賣個好,就算是對自己剛才無禮的道歉。
“做得不錯,值得嘉獎。”王詡點了點頭,稱讚道。
王詡也不是傻子,聽得出來乾戚的弦外之音,兩人說到這裡也算是化乾戈為玉帛,消除了雙方敵意。
見時機成熟,王詡道出了此行的目的。
“我欲簽約一位靈獸夥伴,不知你這位森林的王者有沒有信得過的夥伴或者是極具發展潛力的手下?”
王詡也不拐彎抹角,單刀直入。
他料定乾戚知道自己身負始皇傳承,潛力巨大,推薦夥伴肯定不會差。
其實王詡也不是沒考慮過乾戚,隻是乾戚境界太高,又頗為自主,若是簽約,隻怕一來簽約過程會很困難,甚至王詡的命都得搭在這裡;二來簽約後二人不夠默契,若生嫌隙那就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