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極其平和的力量湧進王詡的額頭契約處。
祖龍的逆鱗在力府中錚錚作響。
大紅馬在心中山河內似乎有所感覺,嘴上咀嚼靈核的動作停止了,它高高昂起馬頭,眸子中有一絲莫名的光芒。
王詡感覺渾身的天地浩然氣都被這一股力量引向額頭,直衝上天。
一道黃色的光柱亮起,可是沒有那麼亮,就隻是一抹很樸素的黃色。
這種景象讓旁邊關注著他的眾人不由得心中暗自歎息。
殿下這個成績...不太理想啊。
豈止是不太理想,彆說是這次由花翎所產生的最大最高的九彩光柱相比,就是王蒼梧所產生的那個第二高的光柱相比也遠遠不如。
這一比,心裡就有了不小的落差。
而此時在高處觀望的燕帝看到王詡的光柱卻顯得頗為淡定,反而在他注視著王詡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讚賞。
“哼,學會藏拙了...有長進。”
沒錯,身為摘星境的強者,燕帝豈能看不出王詡的真實水平?
他剛才可是分明感受到來自王詡體內那股強橫的波動。
隻是王詡將這股強橫的力量壓了下去。
燕帝又怎會看不出自己這兒子是在藏拙?
事實上他也正擔心這件事。
一直以來,王詡進步神速,而這種進步速度也給他招來了不少敵人,雖說每次王詡都有驚無險的闖過去了,但是終究還是引起了敵人的注意,甚至就連眼下涼國出兵伐燕,很大程度上由於王詡實在是太優秀了,需要將他鏟除。
民間可以把他那飛快的修煉速度歸結為皇室的培養以及他自己的天資,可是燕帝自己知道,王詡迄今為止,可是沒向他這個做父親的要過一份天材地寶,自己這兒子的修為,都是自己修煉的。
這是何其恐怖的修煉速度?
要知道,一聽到要出征,大兒子可是動用他這些年積累的所有軍功向自己討了一瓶直升逍遙境的藥物,隻是代價會根基不穩三年,三年內毫無寸進。
燕帝心中有數,自己大兒子這種修煉速度已經算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了,甚至稱一句天驕也不為過。
而自己這個小兒子呢,才剛覺醒武魂多長時間,已經須彌境了。
現在就是他說自己沒嗑藥,有人信嗎?
根本沒人會信!
因為這種修煉速度在曆史上根本沒有,要是有,恐怕也隻有那位驚才絕豔的始皇帝才能實現吧。
燕帝常常在心中暗自感慨。
由此足見王詡在修煉一途的天賦有多高。
須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眼下見王詡懂得藏拙,燕帝自然心中高興。
而此時這邊王詡的光柱已經消失,黃色的小光柱消散在空氣中。
眾人不由得有些意猶未儘。
不過的確沒了。
王詡在知道光柱很強大後突然改變了主意,決定低調行事,反正已經確定大紅馬潛力挺強,那就可以了。
所以這股龐大的光柱他硬是給壓了下來,在強橫的力量對衝下,即使是他王詡,也憋得臉都紅了。
不過此舉卻被圍觀的眾人解讀為了不好意思,更是加深了王詡覺醒的靈獸並不強的心理暗示。
王詡也不管他們怎麼想,一晃靈獸山呆了一個月,自己得回皇宮了。
但在宗門聚集的地帶卻有一個男子順著一道灰線抬頭看向王詡。
這是他宗門的望氣之術,而線的這頭,赫然連接著已經死去多時的廖凡!
很明顯,透過秘法,他已經知道了殺死廖凡的人正是王詡,而不是先前那女子立下天道誓言時所說的花翎。
他現在已經不關心那女子是否被天道誓言所反噬了,隻是陸川暗自慶幸,幸虧剛剛沒動手殺掉花翎,不然現在豈不是要錯過了真凶!
可是即使如此,在他臉上也僅僅隻出現了一瞬間的糾結,轉而在他的臉上露出了孤注一擲的表情。
“不管你是誰,殺了凡兒就必須死!哪怕...”
他後麵並沒有說。
哪怕是以整個宗門陪葬。
自己年過半百才得一子,卻被王詡一劍劈成了兩半,陸川的人生一下就沒了盼頭,一切都無所謂了。
他望著王詡,眸中死氣湧動。
王詡仍不知情,他心意一動,大紅馬從心中山河內走了出來。
眾人見狀,忙細細觀察王詡的靈獸,想要在其中看出些端倪來。
他們眼前這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倒是頗為神駿,飄逸的鬃毛隨風飄揚,雪白的四蹄踢騰著,其渾身的肌肉在陽光下有一種野性的美感,一瞧就是好馬。
可惜在靈獸裡恐怕排不上號。
眾人若有所思。
隻見王詡騎在馬上,馬蹄聲如同奔雷,敲在剛剛還小瞧他的人心裡。
少年郎騎著高頭大馬走到心愛之人身旁,遞出了一隻手。
“姑娘,馬背上的風景好極了,也不知你有沒有興致觀賞一下?”王詡的聲音響起,引得一眾少女癡狂。
“殿下要是對我說的該有多好...”她們有心嫉妒,可是看向王詡邀請的對象,卻是沒了脾氣。
因為她是實力與美貌並存的花神宮聖女花翎。
而且她剛剛可是覺醒出了最強的光柱!
一眾少女的心都碎了。
王詡望著花翎靈動的大眼睛,他不願再等了,既然知道花翎是對的人,那就絕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他要讓花翎成為大燕乃至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而花翎看著王詡伸過來的手,正要答應,卻聽見耳邊傳來一聲厲喝,夾雜著濃濃的怨氣。
“給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