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我們該啟程了。”
第二天一早,長孫玉的聲音便從門外傳來。
“我這麼早前來,希望沒有叨擾賢弟美夢。”長孫玉推開門,還是那身粗布大袖,他攏著袖,笑吟吟地說道。
“哪有什麼美夢,昨晚實在是沒睡好。”王詡嘿嘿一笑,“一晚上都在琢磨這個天山試煉場。”
“天山?”長孫玉微微一愣,隨即笑道:“走,賢弟,我們邊走邊說。”
兩人坐上車駕,長孫玉介紹道:“天山,舊為秦國古戰場。曾有數不清的士兵埋骨於此。但因其土壤特殊似乎有某種禁製,於是使得那些隨兵士一同埋藏於此的兵器被不斷淬煉,如今幾百年時間過去,它們已經紛紛演變成了各種稀有的金屬。”
“稀有金屬?”王詡聞言,一下來了興致。
“對,所有市麵上難得一見的金屬在其中都能找到。”長孫玉笑了笑。
“世人皆知我大魏鍛造技術極佳,而其中自然離不開這些從天山采集出來的金屬作為依托。”
“原來如此。”王詡點了點頭。
“天山的神奇之處還不僅於此,裡麵每十年都會因為巨大的地脈波動而從地底湧出各種等階的裝備來,據說一百三十年前還曾有人見過天階兵器出現。”長孫玉如數家珍般介紹道。
“不過其中最為神奇的當屬一個傳說,一個在大魏流傳許久的傳說。”
“哦?”王詡眉頭一挑,“吾兄不妨說來聽聽。”
“春秋時期,鑄劍宗師歐冶子曾鑄造過一柄神器,名曰龍淵。相傳那柄龍淵在天山一戰中遺失,故而不少人推測龍淵就在這天山中塵封。”
“既然如此,那傳說又是什麼?”
“相傳那柄龍淵唯有真龍天子才配擁有,賢弟若是見到此劍,一定要試試將其收入囊中。”
長孫玉說罷微微一笑,“不過這些也都是傳說,賢弟就當聽個故事即可,不過若是賢弟真有這個福氣獲得此寶,可一定要拿出來讓愚兄見識一二。”
說話間,他眼中精芒一閃而逝。
王詡對此仿若未見,隻是拱了拱手。
“對了,雖說天山不讓攜帶任何除了武魂之外的寶物入內,但賢弟若是需要,愚兄這裡還是有一些不算寶物的好東西的,危急時刻可護賢弟周全。”
長孫玉湊上前去,嗬嗬一笑,“畢竟那元荼都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威脅你,賢弟自身的安危不可不思慮周全啊。”
若非王詡早已看出長孫玉打得是什麼算盤,恐怕聽著這一番關心備至的話語就得將之引為知己,對其掏心掏肺了。
但是他既然已經洞悉了長孫玉的計劃,知道自己與其不過是利益結合的同盟,便不會有什麼感動的心情了。
“不必了,在我心中對於蕭寒、元荼早有打算,相信他們會按你的計劃進行的。”
王詡這番話說得雲裡霧裡,含糊不清。
可是在長孫玉耳朵裡聽來是那麼真切。
隻見他激動地拍著王詡的手,“有賢弟這句話,足矣,足矣。”
“元荼逍遙境前期,蕭寒作為晉國太子也至少是逍遙境,你真的有把握將他們二人擊敗麼?”老翁頭在識海中幽幽問道。
“不必擔心,我自有妙計。”王詡嘿嘿一笑。
不多時,長孫玉往外麵觀望了一眼。
“咱們到了。”
王詡跟著他下了車駕,眾人都已站在那裡了。
“魏太子好大的排場,讓我等在此等了這麼久。”晉國太子蕭寒輕輕撫摸手中的長槍,漫不經心地說道。
長孫玉瞥了他一眼,仍是不疾不徐地往這邊走。
“我的時間很寶貴,所以麻煩你快一些。”蕭寒見狀,眉頭微皺。
“既是客人,應該保持客人該有的規矩。”長孫玉微微攏袖,笑意盈盈。
“你是在暗諷孤不懂規矩麼,笑話!”
蕭寒瞳中殺氣暴漲,其手中的碧落燭龍槍光芒一閃。
隨即道道淩厲的浩然氣自其槍尖噴薄而出,化作漫天碧霞朝長孫玉襲來。
身為大晉太子,從小到大他的命令身邊人無不順從,所以即使眼前人貴為大魏太子,隻要是逆著他的話來,那就不行。
不過他手底下也有分寸,此舉隻是想讓長孫玉狼狽不堪,而非取其性命。
王詡正欲上前擋下,卻不料長孫玉隻是揮了揮手,那片碧霞便消散於無形。
“吾奉陛下之命監國,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怠慢之舉,故享國運護身。你是客人,便要守客人的規矩,不要白費力氣。”長孫玉身形不動,笑容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