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吾等皆已戰死?”
“當然,你們早就死了,這是事實,何須我多言。”蕭寒一襲白袍,從秦軍讓出的道上穿過,提著長槍來到王賁麵前。
說完他還轉頭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王詡,“這身衣服不錯。”
王詡嗬嗬一笑,並不多言。
“你們二人既然也認識,那就一同進來吧。”王賁身子一轉,扭頭回到帳內。
大帳之中,他們三個以三角的形式各自坐定。
氣氛陷入沉默之中。
“其實我知道我已經死了,也不光是我死,所有待在這裡的人都死了。”
王賁打破了沉默,他苦笑一聲,隨後道:“但與手底下的袍澤有所不同的是,我在戰死之後卻仍存在意識,識海也未曾破碎。”
“隻是平日保持意識清醒太過辛苦,所以我便將意識潛藏在識海裡,待到關鍵時刻才會被激發出來。”
說話間,他的眼神不時瞟向王詡。
這話的意思便是明明白白地告訴王詡,是他索要寶物的舉動激發出了自己殘存的意識。
“我也算見多識廣,你這套冠冕有些意思,從哪裡來的,莫不是盜墓偷來的?”
王賁麵露譏諷之色,顯然是把王詡當成了雞鳴狗盜之徒。
他本就是魯莽的武夫性子,向來是想說什麼便說什麼。
王詡不過是個區區須彌境前期的螻蟻,在他看來,自己選擇開口詢問此事而不是直接將其鎖拿,已經是對其的格外開恩。
他才不管王詡聽著舒不舒服。
大象會在乎螻蟻的想法嗎?
果然,伴隨著他說出這句話,帳內氣氛頓時一冷。
隻見一旁坐著的蕭寒麵帶笑意,絲毫沒有想替王詡解圍的意思。
在他看來,諸國皇子,除了他自己之外都是廢物,他樂不得看到王詡吃癟呢。
王詡目光一閃,心中已經升起絲絲怒意。
而王賁見他不答,更加認為是其心虛,隻見他目光如刀,直勾勾地盯著王詡。
“說!”他咄咄逼人道。
蕭寒饒有興致地注視著這一幕,自己憑實力獲得了王賁的尊重,他並不認為王詡也能同他平起平坐。
而被王賁激怒的王詡眼睛已經微微眯起,他心中怒火在不斷升騰。
自己先前不過是念在始皇傳承的香火情上選擇了懷柔處理,不成想這王賁這般不識抬舉,居然敢得寸進尺。
原以為王賁提議坐下談談會有所改觀,果然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力府中覺醒的祖龍逆鱗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憤怒,上下翻飛,經脈中的浩然氣已成山呼海嘯之景。
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性,更何況是他王詡!
媽的,真以為我王詡是你能肆意揉捏的?
王詡嘴唇微抿,眼中殺意一閃而逝。
“嬴政沒教過你,什麼叫規矩麼!”
“你!”王賁話音未落,黑白雙色的太阿劍已經如遊龍一般,自王詡袖中躍出!
劍身如秋水,劍鋒直指王賁。
王詡眼神中殺意暴漲,他朝前踏出一步。
“逆臣,汝可識得此劍?”
在黑色龍袍籠罩下的王詡,如同一頭盛怒的雄獅。
“我,我...”
王賁顯然識得這把秦皇並不離身的神兵,他瞪圓了眼睛,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若說冠冕還有仿造的可能,而這把劍,絕無可能!
他心中太清楚了,能得到這把劍的人,隻能通過一種途徑。
那就是從那名自出世以來便無敵於天下的人間帝王手中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