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們兩個雜種,安敢在本座麵前叫囂!”話音未落,麒麟已然撕裂心中山河,一步踏空而出。
聽到這個聲音,燭龍原本得意的神色頓時變得驚疑不定。
這聲音...莫非是!
它猛然瞪大雙眸,如赤陽般閃耀的龍目中閃過一絲驚懼之色。
怎麼可能!
那位不是被困在靈獸山深處了麼?
怎麼會選擇跟隨一個毛頭小子出來呢?
可若真是那位前來,今日之事,怕是能活著走出去都是個奢望。
短短數息,它臉上的表情已然連變數次,目光緊緊盯著不知從王詡身旁何處竄出來的大紅馬。
這...會是那位大人嗎?
中軍大帳已經被蕭寒施展的碧落黃泉腐蝕得所剩無幾,在猛烈罡風的呼嘯聲中轟然倒塌。
風沙席卷而過,麒麟鬃毛隨風飛揚。
“你怎麼會說話了?”王詡發現自己居然看不透麵前靈獸夥伴的修為了,它是什麼時候晉升的逍遙境?
麒麟尚未開口,天地間已經憑空刮起一陣長風。
微風和煦,有浩然正大之意。
“小子,事情很複雜,你隻需感受這股本座晉升後的天地意象,麵前這兩個拚爹雜碎,本座替你解決。”麒麟以心聲傳音道。
王詡剛要拒絕,卻見麒麟雙目之中流露出極其強大的自信。
“他有爹,給予他燭龍、寶物。小子,你爹也不差。”麒麟突然吐露出這麼一句話,“你好好參悟這股意象便是。”
其實麒麟是想起了那日燕帝在碑林中跟它說的話。
那個比自己年輕不知道多少的老頭俯身在自己耳旁說:“我家這小子,拜托了。”
奇怪的是,原本麒麟半生無牽無掛,卻自那日燕帝開口後,突然因果加身。
絲絲縷縷唯有帝境才能看見的因果紅線死死纏繞住了它和王詡。
更何況麒麟實在是看不慣拚爹。
它自己本就無父無母,憑劍靈之身艱難踏入帝境,期間不知受了多少欺辱,如今又如何能冷眼旁觀,使得王詡再受一遍它遭過的罪?
麒麟擋在盤膝而坐的王詡麵前,眯眼回憶著,記得春秋時有個姓孔的小夫子好像說過一句話。
當仁不讓。
對,當仁不讓!
麒麟目光一凝,豪氣乾雲。
這事,它管了!
而站在燭龍身旁的蕭寒上下打量著麒麟。
“你丫瞅啥?”
麒麟四蹄如雪,渾身赤如重棗,猛地打了個響鼻,“看不慣我?”
“的確。”
蕭寒將長槍一橫,一邊回應麒麟,一邊暗中詢問燭龍道:“怎麼樣,有沒有把握?”
麵對這個神秘敵人,蕭寒變得謹慎起來。
而被蕭寒問到的燭龍頓時麵露尷尬之色。
這恐怕還不好說。
但它又哪能明言自己方才的猜測呢?
於是它隻好勉強給出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還行。”
成了,敗了,都還行...
蕭寒話音未落,麒麟的前蹄已是一步踏出,一張長長的馬臉上滿是囂張。
“看不慣本座,那就打!”
山穀一線之間,唯罡風與麒麟囂張聲音清晰可聞。
“你是真的很囂張!”
蕭寒提槍便上,他囂張了這麼多年,就沒見過比自己還囂張的人,即使是靈獸也不行!
他要用實力滅滅眼前這高頭大馬的氣焰!
“燭龍,跟我上!”
沒辦法,被蕭寒點名的燭龍隻好跟著他硬著頭皮往前衝。
“大道三千,吾以文字登臨帝境!”
若成帝境,唯有走通一條自己的道。
而麒麟的道,是文字。
烈風呼嘯,麒麟口吐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