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王詡殿下對麼?陛下想問問您在天山中的表現,故而算好日子,請您進宮一敘。”
眼前之人一身宮中太監打扮,他正熱情地邀請王詡前往宮中做客。
王詡在剛剛出來的一瞬間便環顧四周。
卻發現與他一同進來的其他人蹤影全無。
是的,不僅是蕭寒和元荼不知去向,就連其他各地的天驕也不見蹤影。
雖說對方身後跟著數人,車駕也準備齊全,禮數備至,但這有些反常的舉動還是讓他生出了一絲警惕。
於是王詡麵上不動聲色,暗地裡卻將手伸進衣袖中,輕輕捏碎了一枚玉佩。
玉佩名為同心追魂玉,雖然等階不過玄階,但是它卻有一個非常厲害的效果。
此物自誕生之初便有一陰一陽兩塊玉,最大的特點便是一塊玉若是碎了,那另一塊玉無論相隔多遠,也無論身處何處,都一定會碎。
這一點特性,就連帝境也無法阻止。
所以這於被用來傳訊再方便不過。
隻見王詡這邊剛剛捏碎玉佩,天空立刻出現了一朵燦爛的煙花。
墨綠色的蓮花圖案在天上猛地炸開。
蓮葉碩大,花瓣精致,在大魏皇城中綻放。
王詡聽著聲響抬頭望去,當看到蓮花的顏色後,他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縮了縮。
果然出事了。
他和夜白衣在臨行前曾約定好,如果自己出來捏碎玉佩時雙方相安無事,還在暗中較量的話,那便放金色煙花。
若是長孫玉壓倒長孫雄圖那就不用放煙花了。
可若是大魏變天,帝位易主,那便需要放墨綠色的煙花警示。
而若是產生最差的結果,即魏帝與長孫玉雙雙身死,那就燃放黑色煙花示警。
王詡對此都一一布置了後手。
金色煙花,則風雨樓按兵不動。
墨綠色煙花,風雨樓全線警戒,隨時準備撤出大魏,同時夜白衣會在城外天山附近接應王詡。
而黑色的煙花,則是讓風雨樓立刻原地隱匿,除非上線對接重新啟用,不然一輩子不得主動聯係。
而夜白衣也需要立刻遁走,將消息帶回大燕。
好在形勢雖然嚴峻,但是沒有到最惡劣的那一步。
那宦官尋聲朝天上望去,墨綠色的煙花倒映在他的瞳孔中。
“嗬嗬,想必是誰家的貴公子調皮,居然在今天放了煙花,這造型還真是彆致...”他病態的臉上蒼白一片,眼眸中沒什麼感情。
他的實力,王詡看不透。
“殿下,請上車駕。”
“我乃縱橫沙場的武將,如何委身坐得這文官車駕?”王詡聞言故作不悅。
一語言畢,未待宦官多言,他立刻將包子從心中山河放了出來。
包子喀嘣喀嘣地嚼完了嘴裡的靈核,大舌頭舔了舔王詡。
“武將,就要騎馬。若你想請我去見魏帝,那便要按我的規矩來。”
王詡一個漂亮的上鐙安安穩穩地坐在了包子背上,目光自上而下,掃視諸宦官,盛氣淩人。
這道目光極具壓力。
不過為首的宦官卻如同未見一般。
即使身後的小宦官不斷朝他遞眼神,他也隻當沒看見。
思索片刻後,那宦官臉上笑意更盛。
“既然如此,那殿下就按武將的習慣來即可,咱們這便上路。”
“好。”
王詡點了點頭,同時輕磕馬腹,使得包子向前小跑起來。
與此同時他以心聲傳音道:“包子,一會兒,我咳嗽一聲,你就撒歡跑,往北跑,拿出你最快的速度。記住沒?記住就吐吐舌頭。”
包子猛地吐了吐舌頭。
“真聰明。”王詡撫摸著它的大頭。
“好家夥,這是訓狗呢...”麒麟感慨道。
“你說你都逍遙境了,為什麼還不會說話呢?”王詡喃喃自語。
“很正常,這也是本座想告訴你的,我和它本是一體,它算是我自己割裂出來的,靈智發育不全,自然晉升逍遙境時說不了話。”
麒麟大人也在包子的識海中自說自話。
官道上,無人乘坐的車駕被四匹高頭大馬拉著前行,一眾宦官跟隨在王詡四周。
與其說是跟隨,倒不如說是包圍。
氣氛詭異而和諧。
雙方各懷心事。
......
夜白衣的身形隱匿於群山之間,他的目光中帶著疑惑。
今日便是王詡走出天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