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詡?”
徐權皺眉重複了一遍,而後煞有其事地搖了搖頭,“宇文兄怕是聽錯了。”
“那可能是我年紀大了,聽得不夠真切。”宇文及倒也不在意,他拿著一本書卷隨意翻弄著。
“這是春秋時的孤卷,宇文兄手下留情。”徐權皺了皺眉。
“對了,小子,你被徐大人邀請來乾什麼?”宇文及放下孤卷後轉而注視起王詡來,“你可彆跟老夫說是那妮子看上你了,這種小說話本裡的劇情,我可不信。”
王詡靦腆一笑,“大人說對了,徐大人正有意招我為婿。”
徐權拿著茶碗的手抖了抖,並未言語。
這時原本站立的王詡突然感覺一種極恐怖地直覺遍布己身,如同被猛虎盯上一般。
餘光中他看見宇文及缽大的拳頭馬上就要砸在他身上!
這一擊非死即傷!
王詡有些費解,暗想這人什麼調性,原本聊得和氣居然轉眼就開打。
“快退,不退必傷。”翁長天以心聲急道。
但隻有王詡知道,眼前二人未表態之前,絕不能退。
拳頭掀起的氣浪已到王詡耳邊,如同呼嘯的狂風一般,王詡眼眸中倒映的拳影迅速放大,但這些都不能讓他挪動半分腳步。
因為王詡知道,徐權不會坐視不管。
“咚!”
宇文及的拳頭狠狠砸在了虛空,發出沉悶的聲音。
“這裡是我家,差不多得了。”
隻見徐權放下茶碗,一堵無形的氣牆橫亙在王詡與宇文及中間。
王詡暗自發笑。
他果然坐不住了,主動替自己攔下了這一擊。
道理很簡單,王詡是徐家邀請來的客人,即使他是正被通緝要捉拿的要犯,在證據未定之前也還是徐家的客人。
身為一方封疆大吏的徐權又怎能容忍外人在自家放肆?
就是宇文及也不行。
“嗬,我還以為小妮子相中的青年才俊會是個修為不錯的強者呢,不成想居然是個沒有半點修為的普通人。”一拳未中的宇文及眸中閃過懊惱之色,不過他很快又恢複平靜。
“我家柔兒喜歡誰是她的事,就連我這個做父親的也隻是替她掌掌眼,這事我都沒資格評判,何況你呢?”徐權冷笑一聲,顯然是動了怒。
王詡見狀突然心中一動,生出了一個巧妙的法子來試探二人。
隻見他故作驚魂未定,擺出一副後怕的模樣癱倒下去,而袖中由金線串成的玉簡也隨之摔在地上,發出不小的聲音。
那金線上奪目的光澤在燈火下直刺麵前兩人的雙眼。
果然,當二人看到這枚玉簡時反應極為強烈。
宇文及瞳孔猛地一縮,張口欲言。
徐權則是霍然起身,眸中滿是驚疑不定。
王詡則是匆忙地將玉簡收回衣袖,仿若心有餘悸地感慨道:“剛剛那一下可是嚇煞我也,若非徐大人出手搭救,我焉有命在?”
“小事一樁,不過小友袖中玉簡可否讓我仔細瞧瞧?”徐權嚴肅中又帶著一絲期盼。
“先讓老夫瞧瞧,要不我還打你,下一拳他可未必能保得住你。”宇文及則是瞥了徐權一眼後冷哼道。
“那就一同觀之。”
論實力,徐權的確差宇文及一截,故而為看玉簡他也隻能退而求其次。
宇文及麵露沉思之色,猶豫片刻後,他緩緩點頭,“那就一起看吧。”
而這正中王詡下懷。
雖說魏帝長孫霸言及玉簡可保命,可是他也不能真把性命全托付在玉簡上,倒不如趁徐權和宇文及雙方相互製衡之際拿出玉簡,若是不能保命,那便另想它法。
王詡緩緩打開玉簡。
伴隨著玉片展開,刹那間風雷大作。
徐權和宇文及對視一眼,雙方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因為他們感受到的居然是一道摘星境後期的靈識。
再結合他們對這枚玉簡的了解,雙方眼中同時出現了期待之色。
隻見一道身影從玉簡中扶搖而出。
待二人看清此人麵目後,齊齊跪下朝拜。
“臣宇文及,見過陛下!”
“臣徐權,拜見吾皇!”
這道靈識不是彆人,正是已死的先帝,長孫霸!
隻見長孫霸微眯雙目,那身摘星境後期的修為壓得麵前二人喘不過氣來。
眼前這位由靈識化身的長孫霸可不是老年時期那副風燭殘年的模樣,此時的長孫霸,倒像是二人記憶中那位正準備一展雄圖的大魏帝王!
“你們對朕的外甥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