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長,可有相中的學子?”
爭白學社社長呂闖眸中略帶笑意,指了指正在破關的王詡。
“此人天資聰穎,更是在第一關就激發了異象,且看他第二關表現如何,若是沒什麼大問題,本社長親往迎接也不是問題。”
“社長禮賢下士,定會將之攬入麾下。若得此人相助,那這次我們爭白學社必定大勝素衣學社了。”身旁人略一躬身,“在下先恭喜社長了。”
“哈哈,不急,不急,再看看。”
呂闖嗬嗬一笑。
即便呂闖這麼說,也有不少聽到對話的學子看著正在闖關的王詡露出一陣豔羨之色。
短短半年時間裡,呂闖利用各種手段把爭白學社打造成了一麵新來學子們人人認可的旗幟。
不過他的老對手白秩也不賴,聯合了一幫無權無勢但才華橫溢的學子組成了素衣學社。
兩大學社如今在春秋學宮分庭抗禮,各有千秋,但同為學子們所喜愛。
可以這麼說,對於這些剛剛加入春秋學宮的學子們來說,能加入爭白或者素衣學社就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呂闖,話說早了,我素衣學社也看中了此人。”白秩在一眾布衣學子的簇擁下緩緩上前,“而且我比你更識才,此人若能加入我素衣學社,便是副社長之位也不是不能讓出來。”
此言一出,驚得一旁觀望的學子們倒吸一口涼氣。
“嗬,看看他的衣著再說話,這位衣著華貴,可不似你們這些窮酸之輩。”呂闖笑著調侃。
白秩則是不聲不響地反擊道:“輕物而重神方為讀書人本色,你衣著倒是華貴,但上次百家爭鳴不照樣輸給了我們麼?”
“此人能激發如此異象,定是個極有思想的讀書人,他真的會瞧得上金玉其外的你們?”
“你!”
一旁氣不過的爭白學社學子走出來,口中大喝一聲,“風起!”
刹那間,就在呂闖和白秩麵前掀起了一股颶風。
讀書人,一字千鈞,可以光憑一張嘴便激發出天地異象,甚至不亞於天地浩然氣催動後的威力。
若是學問極高的鴻儒施展此法,驚天地、泣鬼神也未嘗不可。
“定。”
白秩不疾不徐,口中輕輕吐出一字,颶風頓時消散。
自始至終,他嘴角含笑。
“呂闖,管管你的人。”
呂闖倒也不惱,隻是頭也不回地朝剛剛出列的那人吩咐道:“回去,清靜經十遍。”
“治下有方!”白秩笑著稱讚道。
“哼!”
二人火藥味雖然很濃,但身為學生領袖倒也十分克製。
而當王詡踏入第二關,才發現麵前居然放著一個極遠的箭靶。
“君子有六藝,禮樂射禦書數。”
“今者有靈獸相隨,禦之一道日益式微,然讀書人不可無防身之技,故而第二關為君子六藝中射之一道,旨在強身健體。”
“射之一道,箭出則一往無前,故而君子應謹言慎行。”
“若行,則九死不悔。”
王詡前還有幾個人在測試,他閒來無事,打量起了四周。
射之一道他並不擅長,從小到大更是沒有練過,反倒是類似模式的禦劍他頗為熟練。
而一旁負責記靶的考官不過是個須彌境的教諭。
見王詡目光掃到了他,他皺了皺眉,“瞎張望什麼,鬼鬼祟祟的,難不成你現在就想被淘汰?”
“怎麼,你權力這麼大?”
王詡見他火氣這麼大,笑著調侃道,“難不成春秋學宮入宮大比這麼大一個儀式,憑你一人之意便可隨意黜落學子?”
“怎麼,你不服氣?”
教諭被他這麼一激,頓時氣得滿臉通紅,“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待會老夫倒要看你能不能箭箭正中靶心!”
此言一出,那些一直觀望王詡的幾個大學官頓時皺了皺眉,荀正更是拉過一旁侍奉的禮官。
“去查查,這教諭是誰,大比結束直接將其逐出宮去。”
顏丹青在一旁輕撫胡須,“你啊你。”
在座的大學官都是人精,哪個能看不出來這個教諭有針對王詡的意思?
若按他的意思,隻要王詡不能箭箭入靶心,那必會被其黜落一旁。
若王詡是個一般學子也就罷了,此事不值一提。
可是這位剛才的水平他們都看見了。
可謂是驚才絕豔!
這些大佬正愁事情解決後怎麼把他拉進自己學派呢,不成想這位不開眼的教諭就主動送來了功勞。
不處置你處置誰去?
王詡看了看那少說也有足有八百步的箭靶,眉頭微皺。
第二關要求學子們全部禁錮修為,僅憑肉身之力開弓射箭。
憑自己逍遙境的肉身拉開強弓使箭射到八百步自然不是問題,但是這個準頭隻怕是不敢恭維了。
不脫靶都算是給自己麵子!
可是看著一旁教諭那張豬腰子臉,王詡哪能讓他如意?
垂眸略微思索片刻後,再抬眸時王詡便有了主意。
“喂,輪到你了!”考官將強弓狠狠塞到他手中。
王詡接過弓,從箭袋中取出一劍。
隻見箭頭處的空氣似乎扭曲了一下。
下一瞬,強弓滿月,一箭破空!
“中,十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