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浩然氣...”
“沒了,和經脈一起都沒了。”王詡笑著攤了攤手。
從傳統意義上來說,確實沒了。
“那你怎麼辦,你的那些抱負豈不是都要落空了?”白也突然變得有些暴躁,皺著眉來回踱步,“這種被人剝奪一切的感覺很不好,我很不喜歡。”
“那也沒辦法不是?”王詡眨了眨眼睛,“老天要磨練我,廢我修為倒也正常。”
“不行,你救我一命,我得報答你。”
隻見白也猛地停下腳步,注視著王詡,語氣堅定,“這樣吧,日後我做你的護衛,輪椅我來推,我的修為便是你的修為。”
王詡看著麵前人說出這一番話來,心裡暖洋洋的,他了解白也,知道能讓一個極度喜歡自由的大逍遙修士放棄自由來做自己的護衛有多難。
可白也偏偏下定決心,就這麼說出口了。
王詡知道,二人之間的情義會因為這句話加深不少。
得友如此,夫複何求。
若說剛剛他還懷著幾分開玩笑的意思說這件事,現在這種心思完全沒了。
隻見王詡控製著一點點鴻蒙紫氣從他的指尖逸散開來,引得周圍天地浩然氣瘋狂朝其聚攏而去。
“其實吧,修為不能算沒了...”
一看王詡露了這麼一手,聰明如白也怎麼能聯想不到這是顏丹青的太極玄功?
浩然氣沒了,經脈斷了都不假。
但是修為卻還在。
王詡這個混蛋,害得我丟臉。
隻見白也氣極反笑,朝王詡胸口懟了一拳,王詡笑哈哈地接下了這軟綿綿的拳頭,還故作齜牙咧嘴地揉了揉。
“你是真該死啊!”白也恨得牙癢癢。
“先等等,先等等!”王詡探出一隻手來阻攔他,“剛才說的護衛還算數嗎?”
“算個屁!”
“你看我這行動不便,輪椅還得自己推...”王詡指了指自己身下的輪椅,咧嘴一笑。
“怎麼,你這是終身殘疾了?”
白也翻了個白眼,不過語氣裡還能聽出絲絲關切來。
“不會很長時間,也就半年吧。”
“行吧,那我就勉強屈尊,給你當個半年護衛,不過說好就半年,時間一到我抬腿就走。”
“白大禮官高義。”王詡笑嘻嘻地抱了抱拳。
“唉,學宮就這麼沒了...”
望著遠近皆是斷壁殘垣的末日景象,哪裡還有半點昔日春秋學宮的風采了?
白也不鹹不淡地一句話,引得兩個人均是長長歎了一口氣。
三天時間,白秩和呂闖相繼被救出。
淩清秋沒有消息,王詡估摸著應該是前者感受到了學宮內的危機先走了,也沒有太過擔心。
昔日春秋學宮三千多人,最後隻救出了三百餘人。
十一位大學官儘數身死。
三十六位禮官除白也外儘數身死。
百名教諭隻剩十三人。
餘下的全是受自爆波及較小的學子們。
被王詡救出的呂闖感謝完王詡後決定回到晉國,而白秩則是決定跟隨王詡返回大燕。
統計到最後,願意跟隨王詡的有兩百多人。
麵對這個結果,王詡已經知足了。
“敬禮!”
夕陽下,王詡被白也推著走到人群最前麵,坐在輪椅上朝麵前躬身施以最高禮節。
他的麵前,是一塊巍峨高大的石碑,上麵斑駁的痕跡無聲地記錄下了歲月的流逝還有這次自爆的慘烈。
“欲為人間除弊事,肯將衰朽惜殘年。
不惜焚儘此身骨,願為後輩重開天。”
“謹以此詩,頌揚春秋學宮曆代先輩之事跡,以彰其誌,以勵後人。”
詩是白也題的,王詡在下邊加蓋了宮主大印以及一段敬詞。
看著麵前的石碑以及更遠處的破敗景象,王詡感慨萬分,難免紅了眼眶,而他身後那些人在禮畢後也是如此。
這些師長和同袍,用自己的行動告訴天下人,何為師者重任,何為讀書人的風骨!
伴隨著風吹過樹梢,一陣陣沙沙聲給學宮遺址平添了幾分蕭瑟。
王詡抬頭最後看了一眼春秋學宮。
“走吧,回家。”
同在浩然之地,春秋學宮遭逢此難,想必負責大陸各色人等覺醒武魂的武華殿很快會得到消息並前來調查,而王詡又從始皇帝的隻言片語中大概推斷出其與天魔有著絲絲縷縷的聯係。
所以武華殿算是一個態度未知的敵人。
眼下敵強我弱,此刻還是儘早避開為妙。
......
大涼境內,春風料峭。
“傳軍報。”
“大人,軍報上寫什麼內容?”
“就寫:恭請聖安。臣鐵龍城恭賀陛下,今涼國半壁江山已儘在我大燕掌控之中,隻待陛下一聲令下,涼國旦夕可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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