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父皇講講,此去春秋學宮,可有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大燕皇宮中,王詡和自己的父皇母後坐在小小的一張桌子旁,一邊吃飯,一邊聊天。
桌上總共就擺著四個小盤子,細數盤中菜肴還都是尋常百姓家餐桌上經常見的老夥計們。
王詡扒了兩口飯到嘴裡,輕輕往後靠了靠,滿足地輕哼一聲。
眼前一切雖然樸素但十分舒適,這就是他們家的家宴。
“不知父皇想聽哪方麵的趣事?”
待到咽下口中飯,王詡對燕帝的問題稍加思索。
“什麼都行,你父皇和母後我呀,就想聽聽你說話。”長孫婉接話道,她在一旁笑眯眯地注視著自己的兒子,似乎瘦了,精氣神也越發凝練了。
長孫婉在心中暗暗歎氣。
這一去風餐露宿,得吃多少苦?
彆人都關心王詡的成就有多少,隻有她在乎自己的孩子到底過得好不好。
“春秋學宮沒了,兒臣成為宮主了。”王詡抹了抹嘴,隨即掏出宮主大印,放在了二老麵前,“這次帶回來的那些人就是學宮中最後的一點火種。”
“嗯...嗯?”
原本燕帝剛端起茶杯的手輕輕一頓,杯中水頓時顯露絲絲波瀾,他顧不上茶水,放下茶杯後便拿起王詡的那方大印仔細觀察。
印中儲藏的充沛文氣做不了假,的確是宮中典籍所記載的學宮宮主大印。
“怎麼回事,學宮沒了?”
“嗯,宮主古拙背叛人族,學宮諸位師長和學子們奮起反抗,最終阻止了古拙顛覆大陸的計劃,可惜學宮也被一並摧毀了。”
“嗯,倒是可惜了那幾個學問不淺的大學官。”燕帝點了點頭,“偌大的學宮可以在一夜之間毀滅,那就證明五百年前形成的六國格局也該變了。”
“說起來兒臣的腿也是在那時候受的傷,半年之後可以恢複如初。但是眼下兒臣想借此示弱,不讓所謂的秦王派大行其道;同時把那些以此為借口,有心分割朝堂之人一並揪出。”
王詡心中惦記著朝堂之事,他擔心朝中大臣借自己的名義攻訐兄長與鐵龍城。
“哈!”
燕帝兩眼一瞪,吐出一口氣。
“我兒如此思慮,很好。隻是按你這麼想,朕也太窩囊了,就連朕的兒子回家還要示弱給他們看,他們是什麼東西,也配讓朕的兒子示弱?”
燕帝說話間敲了敲桌麵,不怒自威。
“兩派之爭不過爾爾,有為父在還輪不到你。如今調養身體是大事,被這些瑣事纏身不值得。”
“你放心好了,那些個大臣要是敢在這件事上說閒話,或是強拉著你上擂台,有一個算一個,朕先砍了他們兒子的兩條腿,看看他們自己心疼不心疼!”
雖說剛剛聽到王詡的腿半年可以恢複的消息令燕帝鬆了一口氣,在這件事上王詡沒有糊弄自己的必要,所以應該是真的。
但是自己兒子似乎擔心這些大臣拿此事做文章就令他有些慚愧了。
這大燕的朝堂上隻要有他在,哪把火也彆想燒到他兒子身上,借力打力也不行!
“朝中事情你不必操心,為父倒是想聽聽你打算怎麼安排那些人?”
燕帝抿了口茶,不動聲色。
“這些人日後可委以重任,但現在不行。”王詡夾了一口菜到碗裡,慢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