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劉培,煉丹失敗。”
晉國皇城外西北角正是煉丹初選大會,占地足足萬頃之多,此刻至少有三千名丹師端坐於此,熱火朝天地進行著由五國供奉攜手製訂的考核方案。
原本是六國的,現在涼國沒了自然變成了五國,而缺失的供奉則由滅涼的大燕頂上,因此來自燕國的供奉有兩位,燕國丹師們見狀無不欣喜,一時間手感火熱,煉丹的勁頭也足了不少,仿佛主場並不在晉國,而是在自己家一般。
至於丹師劉培,他是第一個失敗的。
自他之後,失敗的聲音四起,炸爐的聲音也不少。
不過他們的失敗放在這三千餘名丹師中簡直如同滄海一粟,供奉席上的六位供奉絲毫不受其影響,他們隻需要保證比賽正常進行並記錄賽後成丹品質即可,可謂悠閒得很。
“不知蘇兄今天中午有約否?李某想著既然蘇兄來了大晉,哪能不嘗嘗堪稱經典的景州酥鯉,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咱們小聚一下,李某請客,怎麼樣?”
說話之人乃是晉國供奉李盧,也是本次初選的主考官,憑借一手名曰“青天白虹”的丹法聞名天下,被無數丹師尊稱為百藥宗師,曾憑借著源源不斷的丹藥供給生生耗死了一名摘星境前期修士,王詡估計他的真實實力大概在逍遙境巔峰左右。
“李兄既然開了尊口,蘇某肯定要去嘗嘗這大名鼎鼎的景州酥鯉了,就是蘇某飯量不小,不知李兄帶夠錢沒。”化名蘇烈的王詡摸著肚皮故作靦腆道。
“蘇兄堂堂大燕供奉,一手回春九法看得李某是心癢難耐又自愧不如,就憑這個手藝就不知會有多少人搶著付錢,李某人不才,正是其中之一,奉上錢財那叫一個心甘情願,哈哈哈!”
“二位要去吃飯也不叫上我,太不厚道了。”同為大燕供奉的朱裕說著便湊了過來,“蘇兄,李兄,不妨帶我一個?”
“也好也好,朱兄既然有此雅興,那便同去。”李盧先是有些愕然,隨即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朱裕是實打實的正牌丹師,不過他背地裡還有一層身份,乃是風雨樓中雨樓成員,煉丹大會此行的也是為了掩護王詡,一旦發現王詡的丹法有瑕疵之處會由他來補全,同時此行他也會傳授王詡諸多煉丹之法,確保王詡的身份不被戳破。
得益於王烈與王詡堅如鐵石般的信任基礎,這將會是又一次風雨樓與天機閣的精誠合作。
景州酥鯉以外脆內綿為最佳,澆之以糖醋,全大晉唯有坐落在皇城內的攬月樓做的最為地道,李盧恰好選擇在這裡就餐。
王詡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時,不由得一笑,“說起來攬月樓各國皇城均有一座,論奢靡程度,稱其為銷金窟毫不為過,可偏偏無數達官顯貴願意設宴於此,究其原因根子還在於他們的服務本土化,因地製宜。”
“哦,看來蘇兄定是此間常客了,有福氣。”李盧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也不知道這位能將酒樓開遍全大陸的高人是誰,其背後勢力定不會小。”
王詡嗬嗬一笑,不多言語。
進入攬月樓後,三人落座在了七層包間中,環境素雅,勾勒著山水的屏風後還有嫋嫋琴音傳出,可謂賞心悅目。
“蘇兄,這道錦州酥鯉如何?”一番觥籌交錯之後,李盧眉眼間有三分醉意,笑吟吟地指著桌上居中的那條酥鯉笑問道。
“有形有味,美哉。”王詡指了指酥鯉好似高高躍起時片片豎起的魚鱗,“你看,這樣多像是一條即將騰飛的龍。”
“是啊,是啊。”李盧附和道。
這時包間外傳來一陣嘈雜聲,伴隨著桌椅板凳碰撞的聲音。
李盧頓時臉色一紅,酒氣隨之上了頭,他厲聲朝著門外喝道:“哪裡來的狂徒在這裡鬨事,滾一邊去。”
這次是他宴請客人,地方也是他親自選的,出了這種事,自然麵上有些掛不住。
“哎,咱們吃酒,不要搭理他們。”朱裕笑嗬嗬地擺了擺手,“不要讓這種渣滓壞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