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詡每向前一步,環繞在他身旁的劍氣風暴便會爆射出一團由數不清的淩厲劍氣組合而成的白芒。
這些劍氣如狂風暴雨般席卷而出,形成了一片恐怖的死亡領域。
雙掌徐徐合攏,當王詡再度張開手掌時,他向前橫推,周身劍氣也隨之向前橫移,猶如秋風掃落葉般一般掃清麵前一切敵。
劍氣所過之處,隻餘下了些許隨風而逝的血汙。
這些昔日或多或少都被稱讚為晉國天才的修士們用儘一切辦法,始終無法阻止這個男人向前。
有些修士惜命,麵對王詡奪路而逃。
有些修士選擇拔劍相向,一頭撞在了王詡的殺招上,屍骨全無。
花翎在沿途不斷召喚,名為陌路的赤簪在她的手中如同天上蛟龍,上下翻飛之際,一道道空間褶皺被劃開,平日裡難得一見的逍遙境巨獸紛紛應邀而來。
這群巨獸被喚出後徑直走到了外圈,利用各自龐大的身軀形成了一麵巨牆,輕而易舉地攔住了所有蕭寒帶來的皇宮禁衛,將蕭寒一個人隔在了裡麵。
王詡則一步未停,一直走到蕭寒麵前。
在他的身後是一片狼藉。
濃烈刺鼻的血腥氣息彌漫在空中,形成了一層厚重的血霧,血汙滿地,令人作嘔。
斷劍殘戈四處散落,這些斷劍和殘戈也曾是他們主人手中最鋒銳的武器,但現在卻陪他們的主人一同成為了這片廢墟的一部分。
蕭寒的瞳孔越來越大,王詡甚至能從中看到自己,除了自己的影子之外,他還能看出在其中隱藏極深的驚恐。
“你不是王詡,他沒有你這樣的實力!”
蕭寒喚出碧落燭龍槍,似乎這樣做就能給自己鼓氣,他好像要自己說服自己一般,喃喃自語道“摘星境,隻有摘星境能有如此實力,那個小子絕不可能是摘星境!”
嗬,自欺欺人。
王詡身形未動,而他身旁那柄最不起眼的魚腸劍已經對準了蕭寒。
對王詡而言,蕭寒雖然還不能死,但是卻可以一舉廢了他的修為,即便日後晉國能夠將其治好,也斷不可能恢複如初。
這也算是給天狼等人報了仇。
隻見魚腸細小的劍身上閃爍著微弱的寒光,宛如一條潛伏在暗處擇人而噬的毒蛇,正在靜悄悄地打量著對方,似乎隨時準備著一擊斃命。
蕭寒的感知當然不差,在王詡操縱魚腸對準他時,他立刻升起一種難言的預感,那是一種在危險已經演變到了極致後自然產生的瀕死感,這種感覺曾無數次救過他。
“向後退十步。”
這時,在他的心底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威嚴聲音,斷不容人質疑。
這個聲音是
蕭寒的呼吸不禁變得急促起來。
父皇!
居然是父皇的聲音!
在這個瞬間,他差點喜極而泣!
隻要是父皇來救自己,管他是王詡還是什麼其他人,都已經無所謂了!
蕭寒頓時心中大定,也顧不上什麼太子該有的沉穩儀態,隻求保命,倉促間趔趄著向後極速倒退而去,與王詡拉開的距離更是遠遠超過了十步。
此時,天邊有流光一閃而過。
王詡望著那道流光,神情有些嚴肅,向後退了半步。
短短一息之後,一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白羽箭插進了原本他站的地方,力道之大,近乎沒羽。
此箭之後還有數箭一同墜落,也是最普通的白羽箭,但是威力卻大的嚇人,竟能將外圍的逍遙境巨獸一一精準點殺,箭頭所向之處,巨獸毫無還手之力,中箭後便化作了一團虛影。
花翎嘴角滲出一絲血跡,這一下對她來說損耗不小。
“晉帝人未至而箭先至,舐犢之情可見一斑。”
“可凡事總要給我蘇某一個交代,無故毆打我的屬下,貴國這麼做事,對得起大陸諸國的信任麼?”
“小子,你想要什麼交代?”天邊傳來的聲音如同滾雷一般,隆隆作響。
“我的屬下人人重傷,以傷換傷,我廢了蕭寒的修為不為過吧?”
“父皇”蕭寒緊張地攥緊拳頭。
他當然不想被廢去修為,因為哪怕可以恢複,也再難攀登武道之巔,對於追求極致的蕭寒來說還不如去死。
不過一向偏愛自己的父皇應該不會答應這麼離譜的請求吧?
“可以。”晉帝的聲音從空中傳來。
蕭寒渾身一顫,頓時跪倒在地,他麵色慘白,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被父皇拋棄了。
“廢了他可以,但是你,還有你身後的所有人一個也不會走掉,今天都會死。”
“至於之後,朕會親自動手廢了他,也算是給你們身後的諸國也算有個交代,怎麼樣?”
怎麼樣,還能怎麼樣?
王詡當然知道晉帝這個老東西不可能這麼輕鬆地答應自己的條件。
花翎的美眸中毫無表情,她和王詡本就是進退一體,王詡的選擇就是她的選擇;天狼等人更是如此,他們個個恨不得替王詡去死;朱裕和魏國來的那名丹師則是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架勢,就當是十八年後再做條好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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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堆人中唯有李盧憂心忡忡,幾度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一想起蕭寒的做派又覺得多餘,還不如一死暢快,索性一言不發。
王詡雖然心中冷笑,手中動作卻是不停,從袖中拿出了一支短香點燃,將其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