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軼,你帶著一千虎衛在此處收拾殘局;鐵補天,暫領其餘活著的虎衛返回漓泉,護著桓溫和錢汲。”
“一並把這個頭拿回去,掛在城牆上震懾宵小。”
當奘獄的巨大頭顱被眼前這個男人摔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的時候,林軼承認自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這真是人能做到的嗎?
一個如此強大的天魔,居然被他三下五除二就給斬掉了頭顱,恐怕林帥也不過如此了吧!
見林軼還在發愣,王詡皺了皺眉,“愣著乾什麼,林夔就這麼教你的?”
“哦哦,是!”林軼這才回過神,朝王詡拱了拱手便指揮虎衛開始掃蕩剛剛躲藏進山內的一眾實力不強的天魔。
在錢汲一片複雜的目光中,王詡緩步來到了他的麵前,將原本被他拿下的官帽戴回錢汲的腦袋上。
“殿下,罪臣”錢汲此時自然明白眼前人才是正主,毫不猶豫地跪下請罪道。
“你的事回去再說,現在你還是漓泉的父母官,做好你該做的事情。”
站在這裡,彆人感受不到,王詡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來自天魔的氣息並沒有斷絕,在四麵八方依舊能夠捕捉到些許痕跡。
這意味著隱藏在漓泉郡附近的天魔還有不少,而奘獄隻是這其中實力最為強勁的一股而已。
眺望著群山,王詡喃喃道“或許現在,你們應該已經收到了奘獄身死的消息,或許還沒收到。”
“不過以你們的性子布局了這麼久,想必快要藏不住,準備主動現身了”
“山不來就我,我便向山走去。”
給鐵補天留下了一些救人用的生機泉水,看了看桓溫的狀態還不錯,王詡選擇向山裡走去。
奘獄親口告訴他,山裡有財寶,有寶物,也有美人奴仆。
“殿下走的好快,差一點我就跟不上了。”王詡離了人群後不久,林酩在一棵樹旁現了身。
“林軼傷那麼重,你不去看看?”
“不去,又死不了,誰稀罕看他。”林酩的大眼睛注視著王詡,眼神好像會說話,“剛剛殿下那一劍好霸氣,一劍就把那個大魔頭給打飛了!”
“是嗎?有那麼霸氣?”
王詡從一旁拔下一根草叼在嘴裡,在前麵走著,漫無目的地問道“你想學?”
“想學。”林酩點了點頭,“從小到大,父親倒是允許我修煉,但是沒教過我什麼戰鬥技法。”
王詡剛剛那招劍法總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熟悉,仿佛在夢中見過千百回那般熟悉。
所以她才沒忍住有此一問。
“不過你的修為可是不低啊。”王詡頭也沒回,“逍遙境前期的水平放眼大燕也不算庸手。”
“是是嗎?”
王詡此言一出,林酩意識到自己可能無意間暴露了什麼,於是淡定地找補道“可能是從小父親給的天材地寶太多,修煉破境也就堆砌得比一般人快些。”
“嗯,倒是也能解釋得通。”王詡顯然沒有想繼續延續這個話題,“隻可惜,這劍你想學我也教不了,因為這一招不在劍法而在劍。”
林酩在王詡背後咯咯地笑了起來。
“聽殿下如此篤定的語氣,估計打過很多這樣的對手,將一招一式早已胸有成竹,這樣才會形容此招不在劍法。”
“你是在套我的話嗎?”
“這也算套話嗎?”林酩詫異地反問道,“普通人見到天魔估計早就嚇得握不住刀劍了,而殿下一招一式儘顯從容,明顯是對這些怪物早有準備。”
“要是殿下覺得我是在套話,那不說也罷,妾身不問便是。”林酩氣鼓鼓地說道。
氣氛突然冷了下來,兩人一時無話。
越往深處走,王詡能夠感受到天魔的氣息愈發濃重,漸漸地竟如同墨水一般濃稠。
“你自幼跟在林夔身邊,聽說過春秋學宮嗎?”王詡突然問道。
“春秋學宮?”林酩的目光凝住了,過了幾息,她的臉上表情變得有些複雜,不過沒有回頭的王詡是看不見的。
春秋學宮這四個字,對她來說,意義非凡,豈止是聽說過那麼簡單。
林酩儘可能壓抑著語氣,故作淡然道“那個地方,我還真的聽說過。”
“聽說過就好,我的這套劍法連帶對於天魔的了解,許多都是從那裡掌握的。”
“那個地方古樸,規矩也重,人更是一眼望去便覺著厚重,還有一群可敬的老家夥們最後死得重於泰山。”
“說起來這個地方給了我不少啟發,也令我有不少感觸。”
“殿下居然去過春秋學宮?真是令人驚訝。”林酩這回是真的驚訝,料想眼前男人的歲數不過與自己相仿,他是什麼時候去過的?如果他去過的話,為什麼自己在學宮時沒有見過他?
一念心起,她突然想求證一些事情。
可是轉念思索一番,話還是停在了嘴邊。
自己還有任務在身,不能摻雜感情。
林酩瞥了一眼眼前的男子,心道一聲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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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閒聊結束,該辦正事了。”
林酩回過神,這才發現他們兩個已經來到了一處天魔布置的禁製前,而禁製背後封印的是一整座大山。
王詡運起陰陽二氣,強行打破禁製。
一股撲鼻惡臭迎麵襲來。
“咳,咳!”林酩立馬掩住了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