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
地武皇攤開手心,推掌向前,示意王詡品嘗一下杯中甘泉。
王詡拿起杯,抿了一小口。
不難品出杯中水極富靈氣,清冽而回甘,餘韻悠長。
四肢隨之漸生暖意,恰似大地回春。
不經意的一口水就能讓武神境強者產生這種感覺,足以見得武華殿根基是何等雄厚。
王詡心裡大概有了判斷。
“小友飲得這一小口,抵得上那些剛剛摸到門檻的溫神境修士上百年苦修。”天武皇笑了笑,“不必掛懷,今日合該你與我等暢飲一番,想這等上品就該被咱們這等人享用。”
“現在吐出去還來得及嗎?”
“什麼?”麵對眼前人的問題,天武皇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溫神境雖說不高,但是這東西一小口卻需要這些修士們苦修百年才能堪堪媲美,王某自認為受不起。”
“閣下是在調侃本座麼?”天武皇眼皮一翻,雙目流露出淡淡不悅。
“那倒不是”王詡輕輕將杯子推回原位,看向對麵二人,“今日二位來訪,顯然有事,言歸正傳吧。”
“小友還沒說該如何稱呼呢,是稱呼你秦王為妙,還是春秋學宮的宮主為宜?”地武皇笑眯眯地問道。
“我叫王詡,也從來都叫王詡,至於你說的兩個稱呼,哪個聽起來合適些我便應下哪個,如何?”王詡抬眸對上了地武皇的厚重目光,後者瞳孔是黃色的。
“王詡,好名字。”地武皇點了點頭,“今日冒昧來訪,確實有事相商。”
“還請直言。”王詡不喜歡繞圈子。
“關於天魔,你了解多少?”天武皇這時稍微順過氣來,遂插話道。
“了解的不多,但也不算少。”
“多少年了,你是第一個敢跟本座這麼說話的人。”天武皇黑色的瞳孔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身上白袍無風自動,一股危險的氣息悄然彌漫在空氣中。
王詡聞言默不作聲,隻是挪了挪屁股,他總感覺坐在這裡有點硌得慌。
嘖嘖,還多少年來你是第一個
“有事就說,沒事請離開,你們二位也看到了,這裡很忙。”
王詡自問可不是一個善男信女,前線天魔就要打過來了,他可沒空在這裡跟這兩位活了五百年的老東西扯皮。
“你!”天武皇氣機瘋狂湧動,卻被地武皇悄然按住。
“小友,他暴躁了些,還是我來說吧。”地武皇算是遞來一個台階,緩和了一下場麵。
“情況很簡單,估計你也看到天魔來了,就是在秦你們一線天附近。”
“這個消息我知道,那麼你們二位是來幫忙的?”王詡反問道。
“當然是來幫忙的。”
地武皇笑笑,隨即將雙掌攤開,往兩側拉開,土石壘成的桌案上頓時浮現出一線天附近的地貌來。
“不知小友準備用什麼手段送這群天魔回家呢?”
“如今天魔勢大,隻能先行固守,之後再行反攻。閣下既然有此一問,想必另有高論。”
“並無高論。”地武皇搖了搖頭,“我隻是來給小友一種新的思路。”
“不知小友可否想過‘和’?”
“和?”王詡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想過。”
“那關於這個字小友作何感想?”
“這個字平常都很好,隻是唯獨不能用於戰爭,一旦把‘和’這個字用作戰爭,那我們一般就會把將這個字提出來的人統稱為賣國賊。”
王詡說完話,便端起剛剛那杯泉水又喝了起來,他基本已經猜到二人要乾什麼了,這水不喝白不喝。
彆說,白來的水喝著還真挺舒服,喝完後杯裡還能重新滿上,挺有意思。
“頑劣小子,本座忍你很久了!”
天武皇目光一凝,向前拍出一掌,隻見一個巨大掌印瞬間成型,連帶卷著天邊風雲狂湧,唯獨給此地剩了些許陽光。
王詡動也沒動,當那枚巨大掌印來到麵前時卻自動化作一縷微風,從他的鬢發縫隙間悄然流逝。
天地武皇對視一眼,神情嚴肅起來。
須知跨過摘星境自武神境起,修為上再無小境界劃分,也就是說他們兩人即便比眼前這個毛頭小子早五百年成為武神境強者,卻在實力上並無巨大差彆。
或許可能戰鬥經驗上有所差彆,他們比王詡會高上一籌。
不過若是他們得知王詡融合了嬴政的記憶的話,或許就不會也不敢這般小覷眼前這個年輕人了。
放下杯,王詡看著神色愈發凝重的天武皇挑了挑眉,“剛才你用了幾成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