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席爾瓦斯看著太陽緩慢升起,感慨自己一共就四天的時間,現在第三天早上已經開始了。
男子像是哭累了一樣,低聲啜泣。
“現在能正常說話嗎?”席爾瓦斯問男子。
“可以!”男子清了清嗓子說。
“你叫什麼?”
“杜蘭。”
“什麼時候被抓的?”
“半個月前。”
“說說吧。”
男子開始回憶,慢慢講述自己的遭遇。
原本,男子高高興興回家,準備和家人一起團聚。但是,沒想到剛進了村口,手裡東西還沒放下,村子的入口處被逃兵包圍。
三十多人將所有的村子裡的人全部拉出來,聚集在村口,杜蘭看到自己的父母後,直接靠近。
領頭的大胡子男子站出來,開始質問他們。
“聽說你們這裡有人曾是淘金者,有一大筆金礦曾被你們藏起來了!”
“你從哪裡知道的?!”有人頂撞道。
“按正常的方式思考,你不應該否認這件事嗎?既然問我哪裡知道的,就說明有這件事情!”大胡子分析道。
反駁的人頓時感覺自己說錯了話,直接用手捂著自己的嘴。
“頭!找到了,跟我們之前找到的那個男子身上的紙張一樣,你看,就是這本書!”一個幫手靠近大胡子,遞上一本稍顯雜亂還有些破舊的紙張訂成的一本書。
大胡子拿在手上,打開看第一頁,發現裡麵是日記。簡單翻看幾頁後,就找到之前他們抓到的男子所說的關於金礦的記載。
“這上麵說,這個村子上一輩的人都是淘金者,金子放在了一個地下洞穴裡,現在還有幸存的人嘛?!”大胡子邊看邊用凶狠地語氣問村子裡的人。
“怎麼可能!哪怕是真的,這些人早就已經化為塵土了!”一位年紀較大的老太太說。
“你的意思是,這本日記寫的是很早以前的事情,看你現在的樣子,莫非是你小的時候?”
老太太聽完,沒有回應,似乎像是被說中了一樣。
“不說,沒關係!”大胡子男子朝身後的人招手,一名幫手直接從人群中隨機拉出一位年輕人,直接把刀架在年輕人的脖子上。
老太太看到這個狀況,神情有些慌亂。
“彆動手!我說!”
“這還差不多,早動嘴就沒那麼多事了!”
“按照日記裡描述的,應該是我小時候爺爺輩人做的,那個時候他們也不知道是金礦,直到出了海才知道是金子。”
“後麵,村裡幾個人一起去尋找金礦,金礦找到了,但是找到的那些人僅回來的一個人,這人回來後閉口不談,一句話都不說,直到死也沒有透露一個字。”
老婦人這話說完,似乎印證了日記的真實性,當然,席爾瓦斯聽到這,感覺男子像是在編故事一樣,也可能和男子的講述方式有關係。
“這麼說來,金礦是真的,金子也是真的,神看我們可憐,讓我們剛從軍隊逃離就撞上了這樣的大運,神都憐愛我們呀!”大胡子感慨著。
“頭,現在怎麼辦?”旁邊的幫手問。
“都抓走,一個個問!”大胡子說完,直接轉身朝自己的馬走去。
三十多名逃兵直接朝眾人開始攻擊,村裡雖然有五十多人,大部分均為老弱病殘和小孩,年輕人都在外,實際上能打鬥的也就不到二十人。
村子裡開始爆發激烈的衝突,流血傷亡也變得理所當然。
一些抵抗的老人直接被逃兵刺死,逃兵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杜蘭的父親為了讓杜蘭逃跑,幫杜蘭擋了一刀,母親也因為扶著父親,被逃兵從身後刺穿而亡。
當然,逃兵也有些損傷,有士兵在攻擊老人時,年輕人直接拿起手裡的工具,朝逃兵身上打去。
衝突終了,逃兵一共剩下26人,村民還剩下三十多人。
三十多人被一根長繩捆著手腕,繩子頭部被馬背上的逃兵抓著,一群人在逃兵隊伍的尾端走著。
“今天我們隻找到了這本日記,其他線索都沒找到,就這麼把這些人抓回去,是不是不太好?!”多納赫在馬背上跟大胡子交流著。
“不礙事,反正有的是人,總能問出來一些消息,沒什麼價值的,直接就地掩埋!”大胡子說得風輕雲淡,身後被抓的人像是畜生一樣被隨便殺害。
後方,一匹馬迅速跑來,瑞夫坐在馬背上,靠近大胡子說,“剛才死去的那些人我們都燒了,今天來不及拿東西,明天開始召集一些人手,分批進入村子,順便找金礦的線索。”
“可以,你來安排!”
瑞夫聽到命令,迅速讓馬停下,直到隊伍的人都過去後,瑞夫在隊末端跟著。
往後幾日,村子裡剩下的人遭受著非人的待遇,很多人都遭到酷刑,每天都有各種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從樹林深處傳出。
當然,除了叫聲,還有屍體。
馬匹每天不僅從村子裡運送東西,還要運送屍體。
為了防止屍體集中,大胡子讓人在營地周圍挖了幾個坑,將屍體分散掩埋。
杜蘭最後一次看到活著的村民是前天,村民無法忍受痛苦,直接將碗打碎,割腕自儘了。
席爾瓦斯聽到這裡,頓時覺得這些人非常可惡還有些神經。
碰到一個人說金礦,找到個莫須有的憑證,然後就屠一個村子,這個腦回路席爾瓦斯實在是想不通。
“那這兩天你就一直撐著?”
“要不是他們每天晚上會給口水或者是湯,我估計現在應該已經和家人團聚了。”
“那你接下來怎麼辦?複仇?還是讓我把你送到親戚朋友身邊。”
“複仇,現在我還不行,畢竟連走路都費勁更不要提拿刀了。如果先生有意幫我,將我送到河對岸前往蒙裡路上的一個岔路口,那裡到時候會有人將我帶回。”
“蒙裡?!我們現在是在馬伊嗎?!”席爾瓦斯有些驚訝地問道。
“已經離開馬伊了,現在在馬伊到蒙裡之間的路上。”
“你說的地方沒有準確位置嗎?直接把你扔在路上,萬一那些人找來怎麼辦?”
“絕無可能!”
“能說個詳細地點地方嗎?”
杜蘭沒有回應,搖了搖頭。
聽到杜蘭的要求,席爾瓦斯開始搜尋著自己的記憶,一般來說,如果送人或者送物隻給大概位置,有兩種可能。
一、位置不太方便告訴彆人以防引狼入室,或者是男子的身份比較特殊,不方便給。
二、接收人不確定,也對周圍環境不熟悉,隻能按照自己看到的進行描述。
按照杜蘭的說法,席爾瓦斯明顯感覺他應該是屬於第一種,男子目前隻說了自己這段時間的遭遇,但是沒有提及自己是乾什麼的,回家的理由聽著似乎有些籠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