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爾瓦斯被兩名守衛押著往外側走,看到前方有些許光亮時,再次被蓋上頭罩,眼前恢複一片漆黑。
“把他送走!”守衛指示著前方待命的幾位手下。
手下們直接將席爾瓦斯抬起,朝光亮處走去。
“我是怎麼來得,就得怎麼離開嗎?”席爾瓦斯大聲地問,但沒有任何人回答他的問題。
等了半天,席爾瓦斯發現隻有自己在自作多情地說話,感慨一句“真無聊!”。
手下們經過連續幾個轉彎後,返回到鄉間小路上。
中間,席爾瓦斯有想過要不要直接將頭罩摘下,自己直接離開這些人。但轉念一下,自己現在連這地方是哪裡都不知道,冒然下去,沒人送自己,自己還要再往回走,那豈不是有些被動。
思來想去一番,安安靜靜地待著,對現在的自己而言是最優解。
過了好久,抬著席爾瓦斯的手下們停下了腳步。
席爾瓦斯感覺自己被扶著站到了地麵上,迅速將頭罩摘下。
“現在是博拉最南邊,你一直往北走就回去了!”一名手下用嗆人的語氣跟席爾瓦斯說完,指了一下前方,跟著其他人轉身離開。
“啊?”席爾瓦斯看了看前方見不到人的廢舊建築,又看了看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手下們,心生疑惑。
“送人都不能送到門上嗎?”席爾瓦斯大聲地朝遠處的眾人喊去,像是在聲討一樣,但依然沒有搭理他。
碰了一鼻子灰後,席爾瓦斯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朝剛才那名手下指著的地方走去。
誠如對方所言,當席爾瓦斯經過周圍殘破的建築廢墟後,人的蹤跡開始慢慢出現。
又走了一段時間,人員開始多了起來,雖然跟空曠的大街相比,人相對較少,但席爾瓦斯看到周圍的活人,心裡的疑惑減少了幾分。
不一會,熟悉的街區結構和景象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呼!可算是回來了!”席爾瓦斯看著不遠處裡亞農的臨時住所,停下腳步,喘了口氣。
朝四周觀察一番,發現周圍沒有人員監視的蹤影,席爾瓦斯朝臨時住所的大門走去。
“砰砰砰!”席爾瓦斯不斷擺動門上的拉環。
“誰!”門口的守衛問道。
“席爾瓦斯!”
守衛聽到外麵人的聲音和之前的自己記憶中的聲音一致,迅速打開門,放席爾瓦斯進來。
“沒人再來搗亂吧?”席爾瓦斯進來後扭頭問兩名守衛。
“沒有!”守衛回應。
“很好!看來我這趟行動還是有些效果!”席爾瓦斯高興地拍了拍手上的塵土,朝堂廳走去。
原本在堂廳打掃衛生的仆人,看到席爾瓦斯回來,迅速拉出一個椅子讓其坐下,同時,停下手上的雜事,連忙朝裡側走去,並大喊,“太太,席爾瓦斯回來了!”
後方原本隻有仆人的腳步聲喊叫聲,沒一會,一個急匆匆地腳步聲從二樓的樓梯向下傳來,逐漸靠近席爾瓦斯。
“你可算回來了!沒有受傷吧!”裡亞農關切地問正在喝著花茶的席爾瓦斯。
席爾瓦斯站起來,張開雙臂,轉了一圈說,“你看,我這什麼事都沒有,原封不動地回來了,他們不敢對我出手!”
“安全就好,那事情談得怎麼樣?”
“先說結果吧!多給了七天的時間,結果沒變!”
“啊?!你跟他說了什麼導致跟沒談是一樣的?”
聽到裡亞農的追問,席爾瓦斯將從大門前離開到被送回來之前發生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跟裡亞農講了一遍。
“什麼意思,你想扶哈爾西上位?”
“一半吧,主要想離間他和侯爵!當然,如果真的能扶他上位,我也會讓我準備的其他人手跟上的!”
“你還有其他底牌?”
“對,我跟蔚陽家族的人搭上了話,他們表示願意給支持,隻要要求合理且提前安排,他們的支持肯定到位,畢竟他們也想趕緊拿到南部區域的管控權。”
“你還有這層關係?!”
“有些朋友罷了!”
“那現在談崩了怎麼辦,這次我起碼等到了你來。下次,他們突然來襲,我怕可能真的要見血!”
“放心,跟他交流的過程中,我已經看出了他有些慌張,可能這個提議說到了他的心坎上,故意用暴怒來演示自己真實的情緒。現在,我準備再給添把火,火燒得更旺些!”
“有把握嗎?”
“有!”
裡亞農聽到席爾瓦斯肯定的答複,心裡完全沒底。兩人交流幾句後,席爾瓦斯告彆離開。
等席爾瓦斯走了很遠,裡亞農確定對方沒回來,直接上樓,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關上房門,拿出紙張,用羽毛筆簡單地寫了幾個字後,裡亞農將紙張折疊好,打開窗,將絲巾係在了外側窗戶的把手上。
沒過多久,房頂上有輕微地聲音發出,一個穿著黑衣服的陌生男子進入到房間。
男子剛進去,直接將臉上的麵罩摘下,如果席爾瓦斯在場,就會發現這名男子是上午找席爾瓦斯來的人。“這封信,你務必安全帶回伊利歐斯!我能不能活,就看你了!”裡亞農吩咐著男子。
男子接過疊好的紙張,放在自己衣服的夾縫裡,朝裡亞農點了點頭,將麵罩戴上後,從窗戶離開。
裡亞農聽到房頂的腳步聲逐漸減弱直至消失後,將絲巾解下,關上了窗戶。
“我怎麼可能坐以待斃!”裡亞農心裡念叨著。
雖然席爾瓦斯說得很輕巧,但萬一計劃不成功,丟掉性命的隻可能是自己,思考半天,裡亞農決定啟用格雷戈爾之前的備用計劃。
打開房門,將仆人叫進房間,吩咐幾聲後,仆人換了身裝扮,從側門出去,消失在了人群中。
當席爾瓦斯走到回響小攤時,太陽已在西邊待了很久,離完全下去還有些時候。
看著幾名年紀稍大的客人和艾德萊德交談著,席爾瓦斯壓低腳步,慢慢靠近,在側方桌子前停下。
“我感覺你的這幾樣東西不像你做的!”一名老人拿起一把剪刀說。
“看來您懂得製作?”艾德萊德回應,同時笑著看了一眼靠在桌子旁的席爾瓦斯。
“當然,有幸做過幾年鐵匠,但後麵眼神越來越不好,隻能停下了。剛才聽見你鍛打的聲音很悅耳,想著過來看看。”
“老師傅啊,那對我來說可太榮幸了!感謝您對我的認可!實不相瞞,剛才您拿起的那把剪刀,是我這位學徒做的!”艾德萊德說完,指了指席爾瓦斯。
席爾瓦斯看到了老者看向自己,畢恭畢敬地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