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春軍的中心處,地麵插著一把斷劍,斷劍插了袖衣袍,斷劍刻“李揚”二字。
三分鐘後,長春軍站起來,一個個毫不留戀轉身就走。
麵上並無悲傷,反而有好幾個人聊著剛剛那一戰。
“老子強不強,最後那暗虛雜碎的手臂還是我砍下來的。”
“得了吧,沒老子頂在前方,你能有機會。”
“都彆吵都彆吵,此戰全靠我在牽製,李揚之下,我當居首功。”
“去你的,彆說陸將軍,你連我都比不過。”
“你說什麼,有種比比啊。”
“比比啊,我看誰是大哥。”
“……”
長春軍騎著馬迎麵走來,人們臉上洋溢著勝利的喜悅。
頭頂星河燦爛,意氣風發。
宋瑜和洛烆也迎上去,陸曉哈哈大笑。
“兩位可以啊,暗虛巨獸都出來了,那雜碎還被你們打傷逃亡了。”
宋瑜搖頭,“此戰多虧洛烆。”
打傷打退那個暗虛學士的,隻是洛烆。說實話,就連宋瑜也很意外。
洛烆連忙搖頭,“彆開玩笑了,若非它接應來暗虛巨獸實力下滑,我恐怕真打不過。”
“都彆謙虛,功便是功,你看我們這邊,一個還在掙功哩。”
“哈哈哈——”長春軍全軍頓時哈哈大笑。
洛烆看了眼長春軍身後的劍塚,陸曉注意到,便解釋。
“那是揚哥的墓碑,揚哥連肉身都沒留下,被那個暗虛雜碎湮滅了。”
能留下一截衣袍,已經很難得了。
洛烆一怔,再看長春軍,見他們一如既往,頓時沉默了。
這些人,是見了多少死亡,才能如此豁達。
長春軍的人也沒有發現洛烆的異樣,在他們從小形成的三觀裡,死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他們總有一天也會下去陪他們。
就連父輩都經常說,眼淚是最沒用的事情。
可對現在的長春軍來說,他們連眼淚這個概念都沒有。
這樣的三觀,無疑是不完整的。可對從出生就戎馬一生的長春軍來說,洛烆沒有資格憐憫,隻會悲傷。
宋瑜沉默了會,躬身道“抱歉,敵人是為我們而來。”
洛烆跟著彎腰,他也很是愧疚。
“起來起來,”陸曉連忙擺手,“說什麼話呢,我們惹的敵人比你們惹的多太多了,就算今天不是這個,下次也會來其他的暗虛雜碎。”
況且,敵人是為聖臨旗而來,若是他放任聖臨旗被奪走,他死之後都無顏去見長春將軍。
其他的長春軍開口,“先彆說這個了,天黑了。”
天空群星逐漸黯淡,星淚要出現了。
陸曉招呼兩人一聲,“走,打獵去。”
……
長春軍騎馬奔跑了一個晚上,卻沒有發現星淚的足跡。
這才是常態。星淚很稀有,一般來說,一天隻會誕生一道。這個世界又這麼大,遇上的概率實在很小。
有時候,就算發現了,晚了一步,星淚就被暗虛神族取走了。
也有的,沒有被任何生靈發現,最終消散於天地之間。
到早上,眾人召出軍營休息。
有的人去小憩一會,有的人打坐修煉,也有些人席地而坐聚眾閒聊。
洛烆“陸將軍,昨天的話題還沒說完呢。”
“昨天……哦噢,相宮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