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車可恥的心動了，連司裡都沒有的功法，那得是什麼層次啊，有了它，未來的修煉之路將更加寬廣。
可是……
“您為什麼如此幫助我？”鬼車真的很疑惑，這樣的功法，都是各大勢力的不傳之秘，就算管理局有這樣的功法也需要天大的貢獻。
洛烆想了想，“大概是見才心喜。”
鬼車愣了一下，她自覺也算是個天才，可在這種等級的術士眼中，自己這種天賦，真的還算得上天才嗎。
“單論天資，你隻能算得上中等，放眼人族，歸於下流也不無不可。若論悟性，也和你的天資一樣平平無奇。”
鬼車臉色一黑，她有這麼差嗎。
“不過有一點，你很出色，”洛烆輕聲道，“你的心性，在我至今為止見過的人中，位居前列。”
一個能夠時時刻刻忍受血煞之苦之人，心性可見一斑。
關於這一點，同樣時時刻刻處於深淵汙染的洛烆深有體會，儘管兩者並非一個概念，兩者之苦也並不相似，但之於人而言，本質是一樣的。
設身處地，洛烆不認為能做得更出色，深淵的汙染更深遠，而血煞的折磨更簡單粗暴，對精神和肉體的折磨，如同千刀萬剮時刻不停。
而洛烆，最欣賞的，也就是這類人。或許是因為，他自身的天資和悟性也很普通，都是靠著意誌一路殺過來的，唯一不同的是，洛烆比鬼車還幸運，他在肉身方麵的天賦比鬼車要強太多了。
一時之間，鬼車不知道是喜是悲，過了好一會，才苦笑道，“隻是心性，不算什麼。”
天資和悟性，足以限定一位術士的一生成就。
在永夜司打拚至今，一路靠殺戮過來的鬼車，對這一點最深有體會。
都說她是天才，能在這個年紀有這個實力，可這可是她一次又一次在生死邊緣行走換來的。
似是看出了鬼車的失落，洛烆搖頭，語氣堅定道，“彆小看了心性對於術士成長的影響。如果說，先天的條件不足是天道給人套上的枷鎖，那麼，不屈的意誌，可以推動人類逆天改命。”
洛烆的冷淡眼神之下，浮現出一股熾熱。
鬼車一時有些恍悟，真的做得到嗎。
不，絕對做得到。
因為從心底，鬼車也從不信命。不然，她也不會拚命至今。
“我明白了，感謝指揮官的指點，”鬼車恭敬行了一禮。
“這功法你就用著吧，如果你有野心的話，如果你不甘平庸的話，”洛烆說完，又搖頭歎息，“再說，能不能練成，還兩說呢。”
真當頂級的功法，門檻很低啊。
沒等鬼車回應，洛烆原地消失離開，留下鬼車一人久久不語。
良久，鬼車眼神逐漸堅定，收起玉簡離開。
另一個方向，洛烆和宋瑜看著鬼車離開。
宋瑜笑道，“看來是想通了。”
“會想通的，我看得出來，她的眼底有火。”
“難得你對一個人這麼上心，既然這麼欣喜，就沒有動了收徒的心？”
“我教不了她。”
宋瑜聳肩，“那還有誰教得了，說實話，你們倆挺像的。”
就是洛烆在鬼車身上看到了自己，才會這麼用心，還特意找她要功法。
要知道，這還是洛烆第一次求她，還是這麼大的一份人情。卻用在了一個不相乾的人。
“我自己都是摸著石頭過河，她的路，不在我這裡，”洛烆看得出來，鬼車的路，在她自己身上。
那異於尋常的血煞，就是最好的證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