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烆，”鬼車喃喃了聲，而後恭敬說道，“洛老師。”
說完，鬼車皺眉，似是想到了什麼，“我好像聽到這個名字。”
“那應該是之前我在臚陵擔任鎮守者吧。”
除此外，洛烆不認為他還有什麼事情能夠傳遍諸天，為世人所知。
鬼車點頭，而後反應過來，瞪大眼睛，“不是死了嗎？”
說完鬼車意識過來，捂住自己的嘴。
“沒事，”洛烆搖頭，“當時的確是死了，隻是活了回來。”
“死而複生？”鬼車驚呼，眼神帶著急迫。
“嗯，”洛烆察覺鬼車的異常，補充道，“我這種情況隻是特例，而且隻適用我自己。”
深淵神體，這麼多年來，也就他煉成了，而且洛烆估計，與【魔道真身】也脫不了關係。
鬼車頓時失落下來，“這樣，果然。”
洛烆挑眉，“有想要複活的人？”
鬼車猶豫了下，點了點頭，“老師，你知道我一直不願意修煉你的功法。”
“嗯，”洛烆麵色不變，隻是暗暗皺眉，他有種預感，這可能很棘手。
“我十歲那年，是公元3000年，異靈第一次降臨，就降臨在我身邊，”鬼車自嘲道，“我弟弟就死在我麵前。”
被永恒之森一種名為“液蟲”的詭異生物所寄生，所吞噬，後來她從司裡了解了液蟲這種種族，屬於上位種族，不過這種種族哪怕在永恒之森都是鳳毛麟角，所以名氣並不大。
“他，他……偶爾我還會夢到那一天，一開始十分的害怕，可後來隔得久了，反倒希望夢見了，至少還能見上一麵。”
“你弟弟，在你身上？”洛烆看向鬼車身後，那如山如海般的血煞。
“嗯，我殺了弟弟，我背負著弟弟的業，”鬼車痛苦得閉上眼睛。
時至今日，每每想起，心臟還是會隱隱作痛。
“所以你不願修煉我給的功法，是因為，你不想要消去你弟弟的業。”
“是，”鬼車哽咽道，“我，我怕，我忘記他。”
“不隻是如此吧，”洛烆語氣淡漠，“你還妄想複活你弟弟對吧。”
所以才不願意消去那份業，若是消去了，那就真的沒有一絲希望了。
說實話，洛烆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怎樣的心情，是恨其軟弱，還是憤怒、不屑，又或者是憐憫、惋惜……
他不知道，他覺得這種行為很不恥，永遠活在過去，不過是懦夫的行為。
可他畢竟不是她，他也不是事情的親身經曆者，他體會不到她的心情。這樣的他，有什麼資格去否定呢。
“我——”鬼車一時無言，她知道這是一種妄想，可她就是忍不住。
“我不認為你會忘記你弟弟，也沒人要求你忘記你弟弟，但這是兩碼事，你弟弟也不會希望你一直活在過去。”
“抱歉，我讓您失望了，”鬼車睜開，彎腰低沉道。
正忐忑著，鬼車感覺到洛烆摸著她的頭。
洛烆語氣輕柔，“帶著逝去之人對美好生活的期待，幸好的活下去，這是活下來的人的責任。”
洛烆離開了，鬼車的問題，還是需要自己去克服。
如果她不能自己走出來，那也隻能感歎一聲命運。
鬼車在原地久久不動，不知過了多久，地麵被打濕了點點滴滴。
……
地下，密密麻麻的樹根縱橫交錯，圍繞著中心一棵散發詭異藍色光芒的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