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炎造成的影響，僅僅隻有一瞬間，而這一瞬間，剛好發生在燭龍的施法期間。
乍一看，這堪稱奇跡般的機會，隻是一種偶然。
然而，若乾年後，人們整理卷宗對整場戰爭進行複盤的時候，當一個又一個偶然被串聯到一起，人們才驚奇發現，這是冥冥中的必然。
……
此時，底層世界裡，程靈溪一隻手撐著傘抵抗如是佛的進攻，另一手取出一枚令牌。
令牌看上去很是虛幻，不仔細看的話，下意識就會忽視它的存在。
“老師啊，如果有轉機的，您老人家一定擺好了大腿等著我抱吧，不能讓我來送死啊。”
程靈溪意識探進令牌之內，在這之前，她曾無數次研究這塊令牌，結果隻是一塊普普通通的指路牌，沒有任何特殊。
然而，在此時此刻，在這個時間節點上，這塊令牌之內，卻蘊含著一股力量。
“靈溪，我隻施展一次，你能領悟多少，就看你自己了，”令牌化為一股神秘的力量注入程靈溪體內，這一刻，程靈溪的感知變得無比寬廣。
視野在不斷變大，從這底層世界出發，俯瞰整個永夜之域，而且還在繼續擴展，一個個世界出現在視野裡，億以數級的小世界，大量的中等世界，乃至八個大靈界。
隻是也止步於此，並沒有深入探索各個世界，隻是從外部窺視。
若是司徒崆本人，自然可以遍覽諸天萬界，可程靈溪實在過於弱小，若是被某些隱秘存在感應到，恐怕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可僅僅隻是淺顯的俯瞰整個諸天萬界，這對於程靈溪來說，簡直是天大的機緣。
諸天的底層世界，它的規則、運轉方式、底層邏輯……全都暴露在程靈溪的視野裡。
就在這時，諸天動了，或者說，以永夜之域為中心一萬個世界的底層世界出現了變換，從其他底層世界裡，一枚枚零散的能量粒子聚集永夜之域。
而發生到表層世界，這些地方，此刻的世界能量等級正在飛速下降。
換言之，這種術法，可以將一個能量充裕的世界變成末法時代，若是狠點，更是能讓整個世界由於運行故障而崩潰。
如是佛發現，祂眼中的螻蟻，在一瞬間有了某種變換。
這種變換，甚至讓祂感到驚懼，可若是仔細查看，卻隻能感知到這個螻蟻的氣息變了，可並沒有什麼稀奇。
然而當如是佛感知到諸天底層世界的變化，饒是如是佛的心境，此刻也不免被嚇了一跳。
“如此偉力，怎麼可能發生在下界，爾是誰？”
如是佛眼睛微眯，“爾的變化，吾看不透，以吾之投影的層次，若說看不透，便隻有那個人。”
人族中，唯一一個讓祂感到忌憚的人，人族至尊司徒崆。
祂見過人族的“太陽”，見過“儒聖”和“兵聖”，哪怕祂投影的力量有限，也能看個大概的深淺。
唯有一人，曾在下界天淵窺視過一幕。
也僅僅隻有一幕，在祂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祂的投影就莫名其妙被抹去了。
那個時候，如是佛第一反應，是哪位仙神不惜自砍境界也要下界，可後來，祂在永夜之域聽到了司徒崆的消息。
祂就確信，那已經不是下界應該存在的存在了。
沒有人回應如是佛，因為程靈溪身上的，並不是司徒崆，甚至連一道意識都不是，隻是司徒崆種下的一道術法，隻是按照既定程序的一道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