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後院之中,竹林之前,午後的荷花池內蕩漾著三朵迷人的荷花。
荷花池旁,種著一大片的菊花,此時已經盛開,爭奇鬥豔,紅的像火,黃的賽金,白的似雪,粉的若霞。
各色各形,美豔異常,花香飄來,心曠神怡。
一陣腳步聲快速的從外麵走來,正在專注看案卷的李絢,立刻被驚醒。
侍女七巧小心的站在門口,微微一福,柔聲說道:「郎君,舅老爺來了!」
「阿舅來了!」李絢將手裡的案卷放到一旁,趕緊起身,準備整理衣服,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已經急促的快步而入:「大郎,大郎,好事來了。」
「阿舅,哪裡來的什麼好事?」李絢趕緊迎出了門,站在竹寮門口恭迎表舅趙鞏。
「當然就是好事了!」趙鞏說著,目光落在一旁的七巧身上。
李絢揮揮手,七巧乖巧的下去了。
「阿舅,來飲茶!」李絢將趙鞏引到了竹寮之中,簡易的茶桌上,放著一隻茶壺,還有幾隻小杯子。
就在李絢提壺倒茶之際,趙鞏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案卷上,詫異的看向李絢:「這東西你哪裡來的?」.z.br
「大理寺送過來的。」李絢將茶杯遞到了趙鞏跟前,低聲說道:「這件案子本就是天陰教做的,千牛衛正好在收拾最近一係列案子的手尾,所以就朝大理寺要了過來。」
稍作停頓,李絢說道:「這案子如果能夠有些眉目,等外甥到了婺州,正好可以當做切入點。」
「切入點?」趙鞏有些不明白,這件案子如果真有什麼可切入的點的話,現在婺州和大理寺早就已經介入了。
「天陰教做的如此無聲無息,必是在州衙內部有人接應,不然可能如此順利。」李絢看著那份檔案,輕聲說到:「隻需找到那接應之人,也可以順手將天陰教婺州人手連根拔起,甚至可以牽連到他們總壇內部。」
婺州,睦州,歙州,中間群山連綿,山脈起伏,溝壑縱深,常人難以探尋其秘。
天陰教多年以來,一直都隱藏在群山之中,山路阻隔,官府有無法組織大軍圍剿,這才讓他們猖狂至今。
「如能準確找到其隱藏之地,然後突動大軍,便可將其一舉蕩平。」李絢的聲音很輕,語氣堅決。
「大郎,天陰教之事,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徹底清除乾淨的,小心操之過急,反落入他人彀中。」趙鞏這些年見的多了,多少人因為貪功近利,毛毛躁躁,最後身死任上。
「阿舅放心,外甥的心裡早有定計。」李絢笑得很輕鬆,也很自信:「逆匪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隻要找準切入點,將其在婺州徹底蕩平並不難。」
趙鞏看著李絢,臉上突然升起一種擔憂之色:「我越看越覺得你大意了,不行,我得讓餘澤好好的看著你。」
「阿舅,請喝茶。」李絢平靜的笑笑,親自將茶杯端起來遞到了趙鞏的手裡,然後說道:「天陰教之案,曆來的難點在於內外勾結,無法清除內外勾結,則我之動作儘在彼之掌握,自然徒勞無功,故,天陰教之事,在內而不在外,若是無法清除內部隱患,則其永遠也難以清除。」
天陰教總壇身處大山之中,大軍難行,即便是知其總壇所在,消息泄露,其也有足夠時間撤退,甚至布局陷阱。
「阿舅勿憂!」李絢輕聲說道:「逆教之事,根本並不在逆教本身,而在於婺州軍民,多年來,婺州軍民難安,故而天陰教在婺州總難以被清剿,一旦婺州軍民安定,則天陰教根本崩塌,其必如碎裂山石,一落而下。」
「軍民,軍心,民心?」趙鞏側著頭看著李絢,似乎明白了什麼,緩緩點頭道:「當年魏文貞曾言,
民如水,君如舟,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大郎若是能通其理,自然無往不利。」
「阿舅,這話是荀子說的。」李絢眨著眼睛,故作調皮的看向趙鞏。
「好了,《荀子.哀公》阿舅又不是沒背過。」趙鞏擺了擺手,放下心來,接過茶杯,一口將杯中之茶飲儘,然後才麵色肅穆的看向李絢:「阿舅今日來,還是為之前那事,你與隔壁那位之事。」
李絢微微一愣,有些詫異的言道:「怎麼,天後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