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這話說得太直白了,柳森明顯有些尷尬。
作為一名純愛戰士,柳森同樣不能理解這個問題!
他常常麻痹自己的內心,開導自己不要多想,說不準樂樂隻是被房梁砸壞了大腦神經,記憶退回到了兒童時代,所以暫時遺忘了自己。
但這種解釋,在柳森私下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可以這樣想。此刻被彆人當麵提出,就令他很難接受了。
“我不想討論這個話題,無論能夠觸動樂樂的那份回憶是什麼,都不影響我傾儘一切將它實現。”
柳森眼神堅定的看著陸一,後者非常欽佩的點了點頭。
他對妻子的愛,毫無疑問是神聖的,這一部分要與他所犯下的罪行拆開來看。
就好比在罪犯雲集的監獄裡,同樣是暴力殺人犯,有的人是恃強淩弱、欺壓無辜百姓,引得眾人十分厭惡;
但有的人,是在家人受到不公對待的時刻挺身而出,冒死守護家人的周全,以一己之力乾掉了罪惡團夥!即便他事後被判定防衛過當、死罪難免,他依舊是受人尊敬的平民英雄。
因此,假如有人要問,柳森選擇加入罪惡陣營的做法對嗎?
顯然是不對的。
但他是無可救藥、品行低劣的混蛋嗎?
答案也並不是。
甚至,在萬千少女的眼中,柳森非但罪不至死,還是她們一生都想尋找到的完美伴侶!
彆忘了,柳森最初加入獵人公會的原因,是卡丘、焱靈、與澤淼,對他的愛人發出了死亡威脅!
他隻不過在“家人”與“道義”之間,選擇了前者!
“我很佩服你。”陸一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麵帶微笑的看著柳森。
“你對愛情有著很深的信仰,在當今這個花花綠綠的世界裡,算是很難得的品質了。”
說完,陸一朝柳森微微鞠躬,既表達了自己的尊敬,也代表這趟拜訪到此結束。
不過,他在臨走之前,給柳森留下了一個懸念。
“我會很快回來,而且說不定能給你一個很大的驚喜。”
……
芳緣地區,水靜市。
陸一告彆柳森之後,並沒有按他的要求去捕捉什麼牛科寶可夢,而是一頭紮進了百貨大樓。
他精挑細選,光顧了好幾家睡衣店,其中不乏還有造型獨特的嬰兒裝。
陸一的思路非常清奇,他不相信樂樂會完全失去對柳森的記憶,因此相比於費時費力的捕獲牛科精靈,他乾脆打算讓柳森本人來扮演這些精靈!
這個靈感,來源於某部航海熱血番中的塞尼奧爾,與他老婆的經曆。
但比起塞尼奧爾這名角色,陸一更早認識的,是塞尼奧爾的參考原型。
——bobcarey。
那是一位信仰愛情的米國攝影師,許多雜誌插圖都有他的作品,並且會附帶這名攝影師的個人簡介,陸一就是因此早早知曉了他。
由於妻子的癌症複發,且進入晚期,每天都要遭受化療的痛苦折磨,bobcarey絞儘腦汁想為她做些什麼。
一次偶然的經曆令他突發奇想,他穿上粉色短裙,站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與幾隻奶牛進行了合影。
bobcarey滿懷期待的回到病房,祈禱這張世人眼中很難理解的“行為藝術照片”,能博得妻子一笑!
沒想到,妻子竟真的露出了笑容!
自那天起,bobcarey的每一次出行、取景、裝扮,都充滿了信念與責任感。
他不知疲倦的奔走在各地,無視了旁人異樣的目光,拍攝出一張又一張的作品。
最終,妻子雖然沒能擺脫命運的捉弄,但bobcarey將那些照片彙集成了一本影集進行出版,而他通過這本書掙到的所有收入,都捐給了防治癌症的機構。
他是受人尊敬的純愛戰士,也給陸一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此刻,陸一大包小袋的提著許多服飾,像bobcarey一樣,滿懷期待的來到了收銀台。
他相信柳森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穿上這些衣服,也相信愛情真的能創造奇跡!
……
卡洛斯地區,某座不知名的小島上。
暴戾的熾焰燃燒在各處角落,恐怖的毒液侵染了大片土壤。
草原被染成了紫色,隨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凋零;
一棵棵大樹相繼倒下,剛剛沾染上青草的毒液,卻已然被蔓延的火勢完全包攏,最終燒成了一地殘渣。
這座島的環境仿佛是人間煉獄,哪怕玄幻故事中的地府修羅場,也不過如此了。
然而,即便周圍的場景宛若地獄,火焰與毒液混雜的中心地帶,卻依舊能看見兩道身影。
這裡竟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