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你不用陪著我,我沒事的。”
伍嶽山虛弱的蹲在廁所隔間,腿都蹲麻了。
“除了反複竄稀,我沒感覺有彆的不適。這裡太臭了,你還要去院長那幫忙乾活,彆耽誤正事!”
“可我不太放心,你已經連續蹲在這半個多小時了,我去醫護室幫你拿藥吧?”
“不用,真不用!”伍嶽山一邊用力一邊說道。
“我自己的身體,我能感受得出來!就是普通的拉肚子而已。”
“陸一,彆忘了咱們的約定。你去院長身邊打零工,賺點零花錢,我去包攬圖書室的清理工作,咱們可都等著攢錢買遊戲卡呢!彆因為這點小事,延誤了咱倆在黑白係列的聯機對戰!”
聽伍嶽山這樣說,陸一糾結了片刻,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他跑到院長的辦公室,想著儘快完成工作,回去再觀察伍嶽山的情況。如果碰巧遇見院長,還可以把今天的事情彙報給他!
陸一平時和院長、以及孤兒院的某位保安關係很好。他們一個是給他起名字的人,另一個,則在那天夜裡撿到了他。
華國的各類孤兒院,除了要按照法律規定,滿足孩子們的日活所需,還會自行設置其他福利。比如勞動報酬,就是院長教育陸一他們賺取零花錢的方式。
陸一像往常一樣,提著水桶和抹布就走進了辦公室。他懂得乾活的先後順序,每天都是先擦桌子,再澆花,臨走之前才把地麵打掃乾淨。
尤其是拖地的時候,他會從最裡麵的死角,慢慢拖到門口附近,這樣就能保證室內不會留下腳印或汙痕。
陸一對院長非常尊重,因此十分注意細節。這種尊重是相互的,他也很感激院長對他的照顧。
但是,今天的陸一,內心早已被煩躁與擔憂所填滿,此刻隻想儘快乾完手中的工作。
他沒有發現藥酒水位的細微變化,也沒有將噴壺中的水源換新,隻是簡單的拿起來晃了晃,發現裡麵有水,就直接用了。
所以,當他將視線聚焦在花盆的土壤上、繼而看到棕黃色的水源滾滾流出之時,陸一趕忙揚起了手腕!
他驚呆了,飛快的打開噴壺蓋子,想知道裡麵究竟裝了什麼東西!
下一刻,一股刺鼻的酒精味撲麵而來,令湊上前去的陸一,瞬間嗆了一下!
他不可思議的瞪著眼睛,來不及思考太多,猛然想起自己已經用它澆灌了盆栽!並且,由於陸一乾活非常講究先後順序,他第一個澆的,必然是院長最喜愛的、品相最好的鮮花!
這可壞了!
陸一急忙端起水盆,去廁所接了一大盆清水。他不知道這樣能否補救,但肯定比放任不管要強得多!
可事實上,由於藥酒通常度數極高,不管陸一的反應有多快,這幾分鐘都足以讓高濃度的酒精殺死大部分根莖。
但植物的長勢和外觀,要過段時間才能看出變化,因此陸一事後第一時間並未看出鮮花的異樣,隻能感受到極度的憤怒!
他把今天發生的兩件事都牢牢記住,打算明天一起彙報給院長。可當他乾完其他工作,回去找伍嶽山的時候,卻發現那小子也出事了。
宿舍這邊引起了很大的騷亂,陸一詢問旁人是什麼情況,對方回答說,剛剛這邊打了一架,伍嶽山不知為何揍了大壯,而大壯趁人拉住伍嶽山的時候,用殺蟲劑噴傷了他的眼睛。
陸一聞言嚇了一跳,這可屬於很嚴重的打架事故!
大壯最好祈禱伍嶽山沒事,否則一旦他雙目失明,即便孤兒院是被法律要求不許開除學生的單位,即便大壯尚未成年,他也必然要承擔嚴重後果!
就這樣,陸一第二天也沒見到伍嶽山,後者被醫生要求住院觀察了。
他將大壯等人的所作所為,統統彙報給了院長。此時院長最愛的盆栽早已枯死大片,但卻並沒有怪罪陸一的意思。
“你不必因為一件自己沒有做錯的事情,而向我道歉。”這是校長的原話。
同時,他還補充道“院裡的教育資源非常有限,你們已經在文化方麵輸給同齡人了,我不能再讓你們輸掉自尊,輸掉人品,輸掉年輕人應有的脾氣和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