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靖安王是乃是自身緣由故而暴病而亡,咎由自取!並無其他緣由!”
有人當即出聲,周遭之人也是恍然乍驚,連忙齊聲附和。
王也雖然為曾動身,但僅僅是站在原地,便給予在場之人無與倫比的壓迫感。
其人資質可怖,翻手之間滅殺天象,此般資質,未來未嘗不是一代李淳罡、王仙芝般的人物,賣這等人物一個薄麵,眾人自然是求之不得。
當然這般念想的都是一些背後有大勢力的探子,他們並不會因王也如今的實力而畏懼,他們敬畏的乃是對方的潛力。
至於其餘之人,自然就是生怕落得與靖安王一個下場。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北涼給予離陽皇室的體麵,這份體麵,對於離陽皇室而言便是一道遮羞布,尤為重要。
就算此事泄露出去,或許北涼未必會有所發聲,但離陽皇室,絕對會與透露之人不死不休。
所謂,“帝皇天生,威儀極重”雖是束縛萬民使其心神敬畏的一處要點,但同樣也是一處缺漏。
往往讓百姓知曉,天子帝皇與尋常販夫走卒無有差彆,往往更容易生出亂出。
正因如此,往往也會為人鉗製,亦如今日之靖安王。
見得眾人如此識時務,王也不由微微點頭,在他看來本以為會有幾個愣頭青出言憤恨幾句,他也正好殺雞儆猴,卻不曾料,都是老江湖,不但深諳江湖之道,更是懂得審視時度。
難怪能在剛剛的鬥戰餘波眾幸存下來。
與此同時,他這才將眸光看向一側,隻見一道風韻美豔的身影款款走來,輕移蓮步,香風襲來,頗為醉人。
正是靖安王妃裴南葦,此刻的她輕搖紅唇,麵龐之上還有這少許的忐忑與拘謹,白皙的手指捏在手下的衣襟之上,可見此刻的她心中亦是複雜無比。
但縱使如此,她依舊是緩緩走來,旋即對著王也微微欠身。
“靖安王已死,賤妃如何,全憑公子一言。”
裴南葦貌美無雙,更有傾城泱國之態,若是如此便將對方視為花瓶,未免大錯特錯,正如她如今的選擇,便是審視適度的極大突破。
靖安王已死,如今的她,縱是對方一行人不會為難,她日後的處境也會艱難無比,她孤身一人無依無靠,縱是在靖安王府,也無力支撐這諾大的家業,甚至還會被其餘諸位王爺暗中蠶食殆儘,甚至就連她自身也難以保全。
可若能取得北涼之地的信任,縱是為其驅使,至少也能保全自身,至於靖安王府的諸般底蘊,她大可一並送出,畢竟就算交給她,她也守不住,再者而言,她所求的,不過是自身安寢,縱是做一農婦,亦無不可。
隻可惜,無論是她曾經的身份,還是她的姿容,都不可能置身事外,會有無數人會幾近瘋狂的將她奪走……
所以,若能在這裡尋得一處全身之處,她並不排斥諸般代價。
而且,她能敏銳的察覺到一點,那便是,如今的靖安王府還不能倒,無論是北涼還是離陽,都需要一個仍在的緩衝點。
王也將眸光看向裴南葦,對方聽不到回應,自然是不敢起身,畢竟此刻已然是決定她日後生死的一關。
“我可以扶持你,但……”
王也瞥向對方,聲音平靜,未等他出言,裴南葦便是連忙出聲。
“得公子一諾,靖安王府上下,諸般錢財地契,儘可一並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