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圖書館入神看書的時候,關於兩人的風言風語已經傳遍校園了,即使兩人至今始終處於眾目睽睽之下,各種帶有顏色,關於不挑食,包養,為女方站台之類的謠言,像是落在清水裡的一滴墨,迅速汙穢了各種社交媒體。回辦公室路上扮演學生,要了兩個女生聯係方式的胖子也發現了這一點,給陳一貫猛打電話,奈何無人接聽,連他都不禁懷疑,難道真的那什麼去了?
陳一貫一根一根慢悠悠地啃著鵝腿,不知不覺已經翻過了半本書,編製考試內容有差異,但是也有一些科目是共性的,末世講究實用,科目也都是有實操性的為主,比如管理學,甚至把煽動壓製之類的手段寫在了明麵上,反正不怕群體產生智慧,隻求有效,不講道德。
忽然,陳一貫聽到一聲咽口水的聲音,輕佻地笑了一聲看向對麵,對麵的女孩頭更低了,臉紅到了脖子根。拿出一個紙包包好的鵝腿,陳一貫沒有說話,就這麼推了過去,女孩明顯抖了一下,鼓起勇氣抬起頭,發現陳一貫已經繼續低頭看書了,又看向桌麵上香噴噴的鵝腿,陳一貫略施手段,鵝腿如剛出爐般滾燙流油。
女孩因為自己名聲不好,經常被人當麵諷刺和趕走,如果不是下課後急著吃完飯來圖書館,她本不會走進那麼熱門的餐廳,即使排在最不受人待見的砂鍋粉絲窗口,依然被三次趕回隊尾,所以這遠近馳名的阿姨鵝腿,對她來說雖不能至,心向往之,遙不可及。
“對麵的人很凶,可能還下了迷幻藥,不吃會生氣的。”不知道是嚇唬自己還是鼓勵自己,女孩偷偷伸出手接近鵝腿,抓住腿骨後迅速收回,兩隻手捧著低著頭,一小口咬下去,豐盈的汁液彌漫口腔,好燙,一隻手呼呼扇嘴,又被驚人的美味俘虜,忍不住一口一口吃了起來。
不經意抬起視線,發現陳一貫正笑著盯著她,她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陳一貫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真是敷衍的開場白,女孩搖了搖頭說:“對不起,我不記得見過你。”
“嗬嗬,是嘛。”陳一貫沒拆穿她,“吃了我的鵝腿,留個聯係方式吧。”樸實無華的校園生活需要樂子,關注這種舉手投足能輕易要人命的危險分子,也是校園公檢法的責任嘛。
女孩不情願又不敢拒絕,報了一個號碼,陳一貫打過去響了一下說:“我叫陳一貫,耳東陳,吾道一以貫之的一貫。”
“我叫祁璐。”女孩歎息著說,自己的噩夢看來又要延續了,希望對方能像之前的人一樣,嫌自己臟,放過自己。
陳一貫存好電話,走出圖書館,他看到了胖子的未接電話,給他回了過去:“喂,胖子,怎麼了?”
“大哥,你在哪?不會真的在賓館吧?”陸洋急道。
“???”
見陳一貫不說話,胖子更著急了:“大哥我跟你說,那個女的身上有很多臟病,你趕緊去醫院啊!”
“什麼跟什麼啊?我剛在圖書館看書。”
看書?胖子一萬個不信,但是也不敢反駁他,隻能繼續跟他說:“那個女孩叫祁璐,以前被寧氏子弟好幾個人都玩過,聽說還有多人運動,大學裡有點姿色又沒有背景的平民女孩都這遭遇,後來不知道哪個寧氏子弟玩的太花,帶了好多病來,男男女女傳染了一大片。後來學校裡的女孩沒人玩了,但有好些個平民女孩被泄憤殺了,剩下的也退學治病去了,隻剩下這麼個祁璐,她父母剛出車禍沒了,沒錢治病,也不肯退學,就成了眾矢之的了。”
陳一貫愣了,這麼強悍的女孩會被紈絝玩弄?難道說她成為新人類是在不久之前?陳一貫的觀察細致入微,他從沒有懷疑過自己認錯人了,現在卻不確定了起來。
胖子接著說:“現在都在傳你跟她搞一塊兒了,說你不知情倒了大黴的,說你不挑食的,什麼難聽的都有。”
陳一貫冷哼一聲:“放心吧,很快就沒人敢再說了,我沒事,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