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寄予厚望的降雨彈發射後,薑無墨和指揮所內的官兵翹首等待,可是一個小時過去了,沒有任何反應。
眾人:“......”
薑無墨尷尬笑道:“天上估計正好沒雲,這群狗東西運氣真好,哈哈,純粹運氣好。”幸好今天新式步槍帶來的震驚餘溫還在,大家也沒在意這個事情。
黃帝部落大本營的槍支彈藥和火炮不斷運到前線,戰爭雙方的雷達都開到最大功率相互照著,無人機在空中像蒼蠅一樣盤旋,時不時相互撞擊,化成一團團墜落的煙火,對蚩尤部落先天的懼怕,讓薑無墨放棄了手下先下手為強的建議,但也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時刻緊盯著局勢。
淩晨兩點半,刑天部落果然發動了襲擊,先是一輪密集的火炮砸在黃帝部落前三道防線上,戰線內的戰士們都縮在貓耳洞裡,表情嚴肅,頭頂的塵土簌簌落在他們的頭盔上,有些運氣不好的班排被炮彈正麵砸中,裡麵的人瞬間被震死。
每當炮火間歇,由於地上的電話線早已炸斷,對講機被無線電乾擾癱瘓,戰線這邊隻能派出偵察兵爬到壕溝中肉身偵查,當新一輪炮擊襲來,他們是決計來不及撤回的,依然前赴後繼,舍命偵查。
蚩尤部隊財大氣粗,炮火持續了有半個小時,黃帝部落這邊死傷過千,一槍未發,這就是戰爭的殘酷!
終於,偵察兵們氣喘籲籲地跑回來:“他們攻過來了!”
“好!”第一條防線的營長當即命令部隊全體進入壕溝,遠處,敵方裝甲車的車燈已經遙遙可見,車後影影綽綽,密密麻麻的步兵在後麵跟著,空中雙方的無人機都打開了探照燈,把整個戰場照得亮如白晝。
第一防線的戰士們本就是最視死如歸的那一群,薑無墨沒有對他們使用戰魂鼓,刑天部落卻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首領張麻子準備一路推到他們黃帝部落的大本營外,等大部隊趕來會師呢。
第一戰線的營長名叫薑新,昨天薑無墨到此為他們列裝,兩人隻是點頭示意就算打過招呼了,實際上他是薑無鋒的親兒子,薑氏能夠在蚩尤部落的壓迫下屹立不倒,正是因為他們家族這種身先士卒的傳統,每一個能在軍中身居高位的薑氏子弟,無一不是從最基層最危險最辛苦的崗位上一步步熬出來的。
薑新在這裡已經快一年了,是出了名的長壽營長,因為第一戰線的營長少有能活過三個月的,能撐過去的都高升了,而薑新卻像是長在這裡了一般,手下的戰士們也對他十分信賴愛戴,聽說戰爭的消息後,也沒有人會懷疑這個公子哥會被調到後方去,果然,薑新此刻依然是他們的作戰指揮。
此時黃帝部落的前線指揮所裡,薑無鋒雙拳緊握站在那裡,薑無墨走過去無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薑無鋒本來有三個兒子,現在隻剩一個薑新了,今晚之後他很有可能會失去最後一個兒子,但他依然堅定地站在這裡,這是生死之戰,隻要能贏,誰都可以死,哪怕不能贏,大不了一死。
薑新緊盯著對麵裝甲車的位置,他穿著和身邊戰士們一樣的衣服,因為自殺式無人機不斷向下撲來,如果衣著明顯的話馬上會被集中攻擊,斬首擊殺。為了迷惑敵人,戰壕內的戰士們隻是用老式的步槍對著天上俯衝而來的無人機密集射擊,新步槍打這種鳥玩意兒肯定很輕鬆,但是為了讓新武器贏得最大的戰果,哪怕戰友們在眼前一個個死去,所有拿著新槍的戰士們都強忍著不開一槍。
終於,額頭青筋暴起的薑新命令:“開槍!”
所有第一戰線的防守戰士,以單發的形式對著對麵的裝甲部隊發起了進攻。
刑天部隊的裝甲部隊正得意洋洋地向前推進,根據持續觀察,黃帝部落的第一戰線上根本沒有運到能威脅他們的重武器。
第一排車隊中一輛坦克的駕駛室內,車長看到對麵陣地射來星星點點的槍火,剛要嘲笑,眼前忽然就這星火洞穿,坦克最厚重的前置裝甲被打出一個大洞,觀察鏡後麵的車長胸口被擊穿,癱倒在小凳上,車內的人還沒反應過來,車長屍身濺起的綠色液體就沾染到其他人身上,頓時像被濃酸濺到一樣嗤嗤冒煙,幾人慘叫著在車內翻滾起來,漸漸沒了聲息。
隻有沉著冷靜的副車長,用軍用匕首砍掉了自己被沾染的手臂,另一隻手配合牙齒紮緊了傷口,聽著身邊不斷傳來身旁其他坦克和裝甲車內的慘叫和殉爆聲,咬牙把坦克斜開出去,給後麵的車輛讓出前進的位置來,這時又有幾發子彈射來,坦克顫抖了一下徹底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