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號,學校開始放暑假了,譚震又回到了水深火熱的生活中。
炎炎夏日,坐在家裡,哪怕是打著赤膊,也是滿頭大汗,看著四處漏風的屋頂,譚震的心裡充滿了無奈。
木屋的房頂上不但有茅草,還有撿來的薄膜袋,煤礦廢棄的油布,一塊一塊零散的攤在屋頂,五彩斑斕。
說實話,他真的有點擔心,哪天一陣大風,這漏風的屋頂就可能隨風飄去,留下幾根還算堅固的立柱。
房子,我親愛的房子呀,我什麼時候才能擁有它?
哎,可惜自己年紀尚幼,手無縛雞之力,心有餘而力不足,不能給父母幫助,反而時時需要他們的照顧,想想真是鬱悶。
可是不想辦法改善的話,自己還得住在這搖搖欲墜的棚屋,繼續著“冬冷夏熱”棚屋生活,這對早就習慣現代生活的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記得上一世可是到八零年才開始搬到新家,也就是說,如果不做改變的話,他還得在這裡呆三年!
譚震邁著小短腿,愁眉苦臉的在屋裡走來走去,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吱吱…”,牆角一聲傳來一聲怪叫,嘿…又是這該死的老鼠!
這四處漏風的棚屋到處是縫隙,這該死的老鼠想要進來簡直不要太容易。
農村的老鼠活動猖獗,厚厚的牆壁尚且能鑿穿,更不用說這四處透風的棚屋了,每時每刻你都能聽到它“吱吱”的叫聲,讓你備受煎熬。
他印象最深的就是有一天晚上,當他睡著的時候,有時候耳邊突然傳來“吱吱”的聲音,醒來一看,哎呦…我的媽呀!
兩個碩大的老鼠就在床上肆無忌憚的撕打,過程那是相當的激烈,就連潔白的床單上都濺有鮮紅的血跡。
如果它們的決鬥場不是在床鋪,而是在地上,譚震一定很樂意搬起小板凳坐下來慢慢欣賞。
可是…這可是在他睡覺的床上,而且兩隻老鼠決鬥的場地離他近在咫尺!
當他醒來的時候,兩隻老鼠也不打架了,兩雙綠油油的眼睛就在那裡盯著他,一動不動的,在黑暗的夜晚分外滲人,看的他毛骨悚然,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有時候真的擔心這兩隻巨大的碩鼠會不會衝上來,給他來上一口,如果那樣的話,那簡直太可怕了!
幸好,老鼠天生就有些懼怕人類,譚震戰戰兢兢的一聲嗬斥,兩隻老鼠迅即逃離了現場,鑽到了床底下。
可是這種“近距離的接觸”實在有些滲人,給他幼小的心靈留下了巨大的陰影,讓他經常在睡夢中驚醒。
以至於他長大以後看見老鼠就特彆緊張,還因此被同事取笑。
想到這裡,譚震的心裡陡然間對它充滿了厭惡,甚至憎恨。
他站起身,拿起牆角的掃把,開始追打著地下的老鼠。
老鼠很狡猾,它繞著牆根逃跑,譚震氣喘籲籲的一直追到床腳,突然間不見了蹤影!
這狗東西,不用說肯定是鑽洞了,鑽洞…譚震的頭腦陡然一激靈,一段塵封的記憶浮現在腦海,他朦朧中似乎想到了什麼…
他終於想起來了,在小崗村的曆史上,曾經發生過一件很特彆的事情,那是一九八二年四月的一天,也就是小崗村剛剛實施土地承包責任製沒多久。
當時正值四月,恰逢南方的雨季,因為連日的暴雨,造成山林水土流失嚴重,後山的部分地段出現坍塌,現出一個大洞。
當時恰好村裡的一個村民上山放牛,發現了這個坍塌的洞口,出於好奇,他爬了進去,卻發現原來是一座古墓,據說裡麵發現有大量的金銀財寶,還有屍體遺骸。
那個村民當時嚇壞了,立馬就跑回了村裡告訴了村長,隨後村裡又打電話報告了鄉政府。
後來怎麼處理的譚震不知道,不過倒是聽說從古墓裡麵抬出來的大木箱就有十幾個,全被鄉裡的民兵荷槍實彈的給押送到了縣裡。
譚震當時還很小,對這個事情隻有一個很模糊的印象。
譚震之所以相信這個傳言,就是因為譚震的父親曾在那裡撿到有一塊銀元,譚震也因此相信,那裡肯定有古墓,不然不可能會有遺漏的銀元。
說起來這個古墓還與後山一個洞穴相連,它真正的入口其實是在洞穴裡麵,隻是因為突然的坍塌,才把這個入口掩蓋。
這個洞穴譚震非常的熟悉,雖然它的入口處不是很大,但是山洞裡麵曲徑幽深,分叉頗多,也不知道通往哪裡,裡麵黑乎乎的,反正譚震是從來沒有進去過。
譚震小時候放牛經常去那裡玩,下雨就去那裡躲雨,不過也僅限於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