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電子表和磁帶,這種便宜而又新潮的東西開始在大街小巷流行蔓延。
時間久了,總會有人知道,慢慢的也有人開始從南方帶電子表和磁帶回來,價格開始逐步回落。
電子表由以前最高峰的15元一隻,跌到現的8元一隻,磁帶由以前最高的8元一盒現在跌到5元一盒。
不過還好,這個東西買的人多,薄利多銷,利潤倒也不錯,每月賺個幾萬不成問題。
喇叭褲的生意相對清淡了很多,已經有本地開始了仿製,價格還挺便宜的,看來有眼光的人無處不在。
倒是電子計算機的銷量開始慢慢好了起來,畢竟珠算還是比不過計算機的,譚震一下就向深州文老板發了件訂單,要是這批貨賣完,光這裡就能賺幾十萬。
隨著時間的推移,過去的那種“暴利”時代已經完全沒有了可能,電子產品的利潤也會越來越低,譚震已經在考慮做其他生意了。
如果說1983年國內發生的重大事件,有一件不得不提,那就是1983年嚴打。
有很多平時劣跡斑斑的流氓地痞被公安機關抓捕,判刑,乃至槍斃,毫無疑問,今年的嚴打是史無前例的!
譚震不得不擔心梁山的問題,雖然梁山沒有乾過什麼罪大惡極的壞事,但是畢竟在街上“混過”,派出所肯定有所耳聞。
到時候嚴打一來,碰上某些“有心人”的提醒,到時候派出所拿出“黑本本”一看,呦…還真有這人,什麼也彆說了,先逮進來再說吧。
當時很多地方抓人是有指標的,保不齊就逮進去湊人頭了。
他記得嚴打是在8月份開始的,現在已經時間不多了,為了安全起見,他必須在5月份結束生意,安排梁山出去避避風頭。
要不然真的逮進去,先不說對老譚家的影響,就是堂姐那裡也無法交代,同時也會讓兩家本來融洽的關係產生裂痕,這種事情在那個年代發生的實在太多了。
周六的下午,譚震來到河水街門市,找到正在門市忙碌的梁山,把他悄悄的拉到一邊。
“什麼事?”梁山見譚震神秘兮兮的樣子,有些詫異。
“山哥,我聽到一個消息,中央要搞嚴打了!”
“嚴打?什麼嚴打?”梁山對這個“嚴打”顯然不是很了解。
“嚴打就是公安機關嚴厲打擊刑事犯罪的意思,而且這次中央的要求是:能抓不能抓的抓,能判不能判的判!能殺不能殺的殺!你現在明白了吧?”
“有這麼嚴重?”梁山吃了一驚。
對於譚震的“先知先覺”他還是挺佩服的,自己不就是靠著他發了大財嘛。
自家事自家知,梁山自然知道萬一真有運動,還真有可能受到牽連,手下兄弟並不是個個都那麼老實。
萬一那個手下乾了傷天害理的事,自己還蒙在鼓裡,作為“帶頭大哥”嚴打時被抓判刑可就冤屈大了。
“山哥,錢是賺不完的,有的是機會,我的意思是儘快把生意給了了,到外麵去避避風頭,明年看看情況再回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說實話,放棄現在這個“搖錢樹”,去一個陌生的環境飄零,梁山真心有些舍不得,這可是每月十幾萬的收入呀,他心疼的心裡在滴血。
他真的很想要留下來,可又怕萬一真的受到牽連身陷囹圄,他可不想守著鐵窗數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