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煜在家裡待了一天,便回到了省城。
這次前往省城,他甚至連寧蕭也沒提,就說提前調查一下書法培訓市場如何,為父親大人的事業進行鋪墊。
他便立刻被應允了,走的時候,寧立誌還偷偷塞給了他500塊錢,讓他在外麵彆虧待了自己。
在客車上,他還被訛了5塊錢,本來是十五塊錢的車票,但是到了車上,每個人又多收了5塊錢。
隻要有一個人不交,司機就不發車。
而且還會引導著已經交了的眾人一起指責那個沒交的人。仿佛是不交錢的耽誤了交錢的時間。
寧煜對這種事早已經見怪不怪,他心中沒有多少正義感,也不想當懲治壞人的英雄。
上了車,主動交了5塊錢,便抱著胳膊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打盹。
也不知過了多久,睡的正迷糊的時候,被一陣嘈雜聲吵醒。
他揉揉眼睛,就看到隨車的男子正在指著一個女人大聲喝罵。
被罵的女人,身穿一件長袖滌綸褂子,頭上包裹著一塊紅色格子方巾,一副典型的沿海婦女的打扮。
女人在挨罵,也不還嘴,低著頭抱住身前的一個竹籃,仿佛竹籃的珍貴高於一切。
“怎麼,全世界就是你與眾不同?整個車裡的人都多交了五塊錢,你憑什麼不交?”
“看看這滿車的人,就是因為你才耽誤了發車時間,趕緊的,麻溜點把錢交了。”
女人低著頭小聲說道:“那你把我交過的車票錢退給我,我不坐你的車了。”
在她看來,去江城的車很多,自己換一輛就行。
隨車的男人笑道:“嗬嗬,感情你是想坐霸王車啊!你剛才從上車到現在,是不是跑出來幾公裡,難道我們的車不喝油啊!”
“那也沒有你這麼貴的,從這裡到江城一共才六塊錢,你就讓我多交五塊!”
“那我不管,這條線上就是這麼一個規矩,要不然就滾下去,要不然就交錢。”
“你把車票退我,我就下車。”
隨車男怒道:“老子跟了這麼多年的車,還是頭一次碰到你這麼無賴的小姑娘。你要是男的,老子這大耳瓜子早就扇過去了。”
一邊說著一邊打開車門,就要把對方趕下去。
“我不走,你們收了我的車票錢,就應該把我拉到江城。”
“大夥評評理,覺得她這錢該不該交。”
隨車男人眼珠一轉,在車裡大喊道。
車內的眾人早就等的不耐煩了,紛紛說道。
“姑娘,趕緊把錢交了吧。因為你在這裡耽誤了十幾分鐘,我們這些人也跟著你在這裡等著。”
“不就是五塊錢嘛,沒錢坐什麼客車,走著去省城不就得了!”
“東江縣跑省城這條線,都是一個老板承包的,他們就是這個規矩,不管哪趟車都一樣,姑娘,你還是交了吧!”
......
任憑眾人如何說,女人就是不交錢,而且看這個樣子,不退錢她也不準備下車。
開車的司機是個禿頭大胖子,帶著一條金光閃閃的鏈子,獰笑道:“濤子,關門把人看住了,等到了省城,讓這個小妹妹陪我們哥倆喝頓酒,就當做路費了。”
“好來,哥!”
隨車男人也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客車重新啟動後,女人隨即在客車前方發動機上方的蓋子上坐了下來,懷裡仍舊是低著頭抱緊那個竹籃。
車裡的眾人也都安靜下來,沒有人在乎這女人之後會遭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