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和瘴氣交織在一起,朦朦朧朧的天地間,一夥金丹期的護城軍,如一叢鬼影攜兩人從霧靄深處現出身形。
一個小女孩,一個素衣女人。
百合和素歡。
燭九看清後,神色倏然冷冽若冰,暴虐的殺機在周身席卷。
前者已然昏迷,鼻青臉腫,四肢血跡斑斑,筋脈被挑斷,她被拽著頭發在泥水中倒著拖行。
後者……披著破碎外袍。
她被一個金丹期魁梧男人嬌抱坐在寬闊肩頭。
浸雨手指死死抓著撕裂開的衣領。
半截衣袍堪堪遮到大腿,細白長腿因淋雨和男人探入衣內的粗手而顫栗,又因裸露死死夾纏在一起。
雨滴劃過她肌膚上的青紫斑駁,順著玲瓏的腿骨,從繃緊的腳尖滴下。
那幾個護城軍,也是終日跟著章績績在春豔樓頂層廝混的麾下親兵,神情淫穢閃爍,目露饜足。
任誰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所有人都驚愣住了。
他們怎麼敢?那可是燭九庇護下的人!
連章績績一看之下都瞳孔驟縮。
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那一瞬,他腦中如閃電急轉,第一件事不是質問手下為何違抗命令,而是在燭九一劍斬過來之前,雙刀抵住素歡和百合的脖頸。
他視線陰冷掠過驚呆了的眾人,牢牢定格在再無笑意的燭九身上。
人人都知那日一傘封萬喉的燭九,笑如玉姝修羅,卻第一次領略到真正的恐怖竟是不笑時。
見慣了風雨的章績績隻看一眼就彆開了視線,穩如泰山的手中刀顫了顫。
章績績舔了舔唇邊冰涼雨水,壓緊嗓子對燭九說話。
“燭九仙子,我不知道您的劍更快,還是我的刀更快,但我可以肯定,一個元嬰修士,想拉著這兩位小姑娘同歸於儘還是做得到的,您說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