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冰涼從身後輕輕捏住了她的脖頸。
就像蛇纏住了她的咽喉。
淩淵朧瞪大眼睛，從未感覺死亡如此逼近，舌尖泛起恐懼的苦鏽味。
太詭異了。
身後的冷意構成一個女人的輪廓，修長，纖拔，英武。
“你在找死。”她字字含冰。
淩淵朧聽的身體顫栗，不敢耽擱，控製住怦怦跳的心臟，啞聲道“您是暉明園上那位……”
“說點我愛聽的。”燭九冷漠打斷。
淩淵朧心中一突，知道對方不喜歡聽廢話。
可她還願意說，就意味著沒想殺她。
生命保障有了，淩淵朧心中鬆了口氣，開始絞儘腦汁，想著怎麼拉近關係賄賂對方，富貴險中求，若是還能得到她的幫助……
上位者的毛病就是得寸進尺，總要利益最大化。
“倒數十個數。”燭九沒什麼耐心再次開口。
淩淵朧“！！！”
“十。”
“九。”
她清醒了，所有無用贅詞全都刪掉。
“一。”手掌開始收緊。
淩淵朧“！！！”
她不講理！
淩淵朧嘴巴翻飛，聲音變形快速道“我不會再覬覦顧一笑！”
手掌沒有繼續捏下。
“就這？”
淩淵朧咽了下口水，咬牙道“前輩應該已經發現我在她儲物戒中留下的追蹤靈器，我會收回，以後也不再打她主意。”
“嗯，我知道，你原本的打算是她若不聽話就殺掉。”燭九聲音淡淡。
“不，我隻是為了掩護她的安全，我對她……”
一陣窒息，脖子上的手掌又開始收緊。
“你確定要這樣跟我講話？”
淩淵朧心驚肉跳，連忙更改說辭，“無知時做下的愚蠢決定，做不得數，求前輩您寬恕！”
“我願意加倍補償顧一笑！往後您若對我有任何吩咐，隻需傳令一聲，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我是極嶺太女，未來帝君，定能對您有用！”
她真是個很識時務的太女，旁人麵對這局麵，第一反應是色厲內荏，用身份背景威脅，必得挨了揍才能放下驕傲變老實。
她卻反應極快地想清楚了局麵，拿出誠意和籌碼。
末了還看似討好實則擺出自己的身份暗示燭九，殺了她，沒好處。
“未來帝君？你很自信。”燭九沒有譏諷的意思，就是平鋪直敘的語氣。
淩淵朧微微低頭，柔軟的下巴無意間蹭過燭九的手，她乖覺又沉靜笑道“全仰仗前輩您先前在長樂殿的幫助，我才順利走到這一步。”
“前輩，您應該早些出來，我就能知道自己的恩人到底是誰。”
“然後銘感五內，竭儘所能地報答您。”
淩淵朧已經明了是誰製止了墨懷樽，刻意說出來拉近關係。
既然幫了她，那就是善意。
淩淵朧仰慕地驚歎燭九這幾日鬨的事有多厲害，多威風，多霸氣。
她早就想拜見她雲雲。
星君沒有被甜蜜的奉承話蒙蔽，一語道破“她在勾引你，不是，拉攏你。”
刀都架脖子上了，還本能給自己拉讚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