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發生的事被燭九儘收眼底。
星君“咿”了一聲,道“我終於知道什麼叫不能以貌取人了。”
“步驚蓮看著那麼爽朗英氣,沒想到城府比一副奸猾相的莫讓塵深多了。”
燭九深以為然,看了某人一眼補充道“就像有些人,明明看起來睿智聰穎,實則連人都不是。”
能讓燭九多次吐槽,可見她怨氣真的很深。
星君攛掇說“你光生悶氣有什麼用,彆人也不知道你生氣,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狗咬你你就咬回去,讓他認清誰是狗王!”
“……”燭九拳頭攥到梆硬,放出狠話“你再這樣我就再也不跟你玩了!”
星君悚然一驚“大膽!”
燭九冷笑,星君神色閃爍,轉移話題,“話說,你覺得是誰報的案啊?”
“夢忽晚啊。”
燭九側了側身,倚靠的更舒適了,不愧是貴賓席,就是不一樣,要是那兩個男魅魔也在就好了。
聽到夢忽晚的名字,星君不驚訝。
他多多少少也看的出來。
如果一個人這麼了解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卻選擇隱瞞,那就隻有夢忽晚了。
違規後,第一名樓抽三成呢。
“修真界真是吃人的世界!不僅是莫讓塵被吃了,所有押注的人都被割韭菜了!”
“步驚蓮賺了雙份的錢,夢忽晚隻是看到機會,順水推舟就大賺了一筆。”
星君有點酸,“可惡,又是一個不能以貌取人的教訓!看他那麼樸素親和,還以為是個一雙草鞋穿十年都舍不得扔的人民企業家!”
燭九就壓根沒覺得夢忽晚是慈善家,那女人心思深著呢。
“可她為何要報案?”星君覺得多此一舉。
燭九瞧了眼設下結界私下交談的夢忽晚和聞朝夕,前者笑意溫婉,後者神色不虞。
“帥郭說兩人都曾是天魔宗真傳,排在樓夜雨下麵,夢忽晚第二席,聞朝夕第三席。”
“聞朝夕個性剛正,不喜爭權奪利,同樓夜雨關係要好,夢忽晚卻與樓夜雨爭奪宗主之位。”
“種種緣故下,聞朝夕與夢忽晚便成了對手,據說兩人上一次在公眾麵前同時出現還是二十年前。”
說到這裡,燭九抿唇笑道“所以說,她或許是為了邀請聞朝夕來聊個天呢。”
星君大為震驚“?”
“不至於吧,這麼大張旗鼓,就為了這?”
燭九笑眯眯“誰知道呢。”
……
與此同時,夢忽晚和聞朝夕這邊。
“你真的很無聊。”聞朝夕想起今日收到的信紙,冷著臉懟了夢忽晚一句。
那張信紙,她都不想說。
粉色的,繪著朝霞,還用天蠶絲織就的絲帶紮著流蘇蝴蝶。
一打開,眼前便先出現一幅春花蛺蝶的夢景。
字還是冗餘繁瑣的花體字,一個點都能畫成心。
乍一看還以為是情書,其實是狀紙。
她真的服了,不用動腦子就知道是誰的手筆。
關於夢忽晚的線索是沒有的,猜卻是一猜就中的。
夢忽晚毫不在意聞朝夕的冷臉,勾起唇看著她笑問“可是你打開了,是你,不是彆人。”
聞朝夕“……”
有什麼好樂嗬的她請問。
她修為高,先察覺到不是很正常?
聞朝夕不想再跟她掰扯這個,橫眉冷對,肅容發難。
“早知叱吒蛟魔異常卻放縱鬥魔進行下去,你是嫌這些年第一名樓太安逸了?”
夢忽晚笑意不變,幽歎道“是我太安逸了,你已經很久沒來督查我了,不處罰我,不罰繳靈石。”
“我很懷念的。”
她流光映雪般的視線,遊走在聞朝夕臉上。
眉眼、唇鼻,最後滑到小巧的耳垂。
聞朝夕身體一僵,一時感覺被羽毛撓了什麼地方,一時又感覺被浸泡在滾燙的開水中。
她咬著牙齒,想說“我為何不來你心知肚明”,可又不想提起那樁羞恥舊事,索性轉回正題。
聞朝夕麵無表情,公事公辦道“這次事件,第一名樓必須給出杜絕方案,封魔印被引誘破壞的事情隻能發生這一次!”
她都不敢想若有人效仿該惹出多大的禍事。
從前之所以嚴厲督查第一明樓,便是因為夢忽晚開設的鬥魔賭場讓她懷有疑慮。
可惜無論她怎麼查,夢忽晚保證的乖巧,錯也認的順溜,就是不願關閉。
聞朝夕正擰眉想著,麵前出現一本書折小冊。
又是粉色的,還有質感上乘的蝴蝶書封。
“知錯了,檢討書和修改方案已經寫好了,請劍首查閱。”夢忽晚早有準備道。
“往後獵魔工會可以派人常駐明樓,鬥魔開始前,先檢查封魔印情況。”
以前是不查的,因為對魔修來說,打開封魔印是件超出認知的事。
現在它發生了,相關的規則便出現了。
“……”聞朝夕看著她早有預料、不溫不火的樣子就氣悶,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
殺人還需要打擊感呢,這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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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說她哪裡不對,還真沒有。
於是隻能粗暴接過,翻了兩頁,還是那個熟悉的手寫花體字。
服了。
“啪。”
聞朝夕麵無表情合上,扔進儲物戒中。
夢忽晚笑意略深。
聞朝夕懶得看她,望向彆處,淡聲道“還有事?”
“當然,你知道的,我向來不會讓你白跑一趟。”
夢忽晚遞給聞朝夕一個儲物戒指,道“眾魔修集資讚助的那三成賭資。”
也就是違規後歸第一明樓所有的那部分。
聞朝夕皺起眉,“什麼意思,賄賂我?”
“怎麼會?”夢忽晚彎起眸笑道“是第一名樓對獵魔工會的讚助。”
“商戶投資官方組織很合理吧?”
是很合理,隻是除了夢忽晚,誰會這麼做。
而且,偏偏是賭資三成,她是純粹來揶揄她的吧?
內涵她縱知她是背後推手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聞朝夕眉眼霜冷,看都不看一眼,“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