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口子就不能開,開了一個就有另一個,全都接踵而來。
燭九自覺自己是來養傷的,不是來開派對的,結果現在仿佛在團建。
她幽幽望向楚弋“沒人尾隨?”
楚弋“……”
他緩緩皺起眉,不應該啊,誰能瞞過他的感知?
燭九也想到了,她尋思應該是天命期,不是吧,夢忽晚真敢來?
但很快,她看見楚弋和月上弦古怪的神色。
還不待她詢問,視線內就出現了一個人。
他閒散地站在洞口,些許光亮在他身邊鍍上一層柔光,紅衣灼灼,豔美近乎妖異。
聞人瑟絕。
他跟郊遊似地走進來,手上還纏著燭九隨手丟下的小青蛇,他一眼看見燭九,笑道“好久不見。”
燭九不理解,燭九大為震撼。
“你怎麼進來的?”她十分吃驚。
外麵還有她布置的陣法呢,就算聞人瑟絕的血瞳能看出陣眼在哪,她也扛不住裡麵的氣刃啊。
況且楚弋和月上弦剛被吸乾,陣法正火熱呢,聞人瑟絕不得被刀成篩子。
可他毫發無傷,一根頭發絲都沒亂。
楚弋和月上弦也一臉審視揣測。
聞人瑟絕輕飄飄道“走進來的。”
燭九“不信。”
楚弋“不信。”
月上弦“不信。”
聞人瑟絕麵對三人質疑的目光,在懷中摸索了下,拿出一根紅綢帶,三人仔細觀察,企圖看出這是什麼至寶。
聞人瑟絕說“隨便撕的布料,用這個蒙住眼,在黑暗中,星辰會指引我穿過陣法,找到正確的人。”
三人“……”
雖然很扯淡,但三人都明白了,這廝是開掛狗!
時隔那麼久,差點忘了聞人瑟絕與生俱來的好運氣,當初在滄瀾境惡沼澤就他沒掉入淤泥,第三關也就他開局掉進花叢中血賺。
燭九罵了幾句聞人瑟絕背後的指點妖人“命運”。
“那你怎麼找到這兒的?”
聞人瑟絕挑了下眉“這麼大的林子,鳥兒都往一個方向飛,是頭豬也知道月上弦在那兒。”
三人“……”
楚弋忽然覺得一路小心尾隨的行徑很蠢。
月上弦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個人形定位。
燭九沒話說,她再也不會相信月上弦了。
聞人瑟絕收好綢帶,眼神打量月上弦和楚弋,譏笑道“這是乾什麼,脫衣爭寵?”
“怎麼床還塌了,動作這麼劇烈。”
楚弋冷眼相看“老天能幫你化險為夷渡過難關,也能幫你打贏對手躲避鐵拳嗎?”
他說著,擼起半截袖子,露出一截骨肉均勻的小臂,拳頭捏的脆響。
月上弦一邊擦冰棱一邊瞧聞人瑟絕,似乎在考慮從哪裡戳窟窿比較好。
聞人瑟絕笑意微滯,從善如流道“兩位不要介意,我不是來嘲笑你們的,我是來加入你們的。”
楚弋、月上弦“?”
聞人瑟絕開始慢悠悠的寬衣解帶,一雙魅惑的鳳眼直勾勾瞧著燭九,血瞳水潤,聲音低柔蠱惑,“姐姐,求您疼我。”
幾人“……”
星君眼睛都看直了,更遑論燭九。
“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我宣布,這個賽道聞人瑟絕無敵了。”
“不對啊,他以前不是要死不活的清高樣,現在忽然學會利用美貌了?不會被奪舍了吧?”
燭九沒聽清他說什麼,星君嫌棄地癟嘴,道“根據我的監測,你再看兩眼就要流鼻血了,你也知道方才吃了很多靈物補品。”
燭九淡定地彆開視線,“感覺一般,不值得流鼻血。”
今天這個事,全怪月上弦。
月上弦和楚弋心中警鈴大作,怎麼回事,這麼多人搶燭九甄有錢?
麵對那張顛倒眾生的臉,兩人出奇地選擇一致對外。
“聞人瑟絕,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身為占星師卻不守戒律,破壞彆人感情。”
楚弋嗬斥他。
占星聖地的人都十分孤高,遠離塵世,對門內弟子有嚴苛的“脫凡”要求。
所謂脫凡,就是摒棄低俗的樂趣,不被人性弱點操控,追求高尚的品格。
比如吃喝玩樂,最好連動情都不要,若有,也絕不能當見不得光的情人。
聞人瑟絕被月上弦的威壓鎮住,身形僵滯,無法繼續脫衣服,他無所謂地撒開手,“大家都是破壞旁人家庭的小三,誰又比誰高貴呢。”
月上弦聲音冰冷,“我不是。”
他是哥哥,跟這兩個圖謀不軌的庸脂俗男不一樣。
楚弋也冷笑“我也不是,我是她正經道侶。”
燭九“?”
這話怎麼說?
楚弋振振有詞“甄有錢是男扮女裝,她原本的道侶自然是女子,而我是男道侶。”
好好好,這就給燭九安排一夫一妻製了是吧。
楚弋暗中觀察情敵,他心機地說出甄有錢是男人的事,就是想讓這兩人知男而退,沒人跟他爭搶。
可惜月上弦和聞人瑟絕麵色如常、麵不改色、麵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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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弋心裡納悶,可惡,這兩人竟也是不在意性彆的純愛戰神?
他心裡頗感壓力。
渾然不知在場四人隻有他一個人被蒙在鼓裡當蒙鼓人。
聞人瑟絕甚至都懶得搭理這個一無所知的局外人。
“知道你不得承認我就放心了。”他語氣暗嘲,楚弋皺起眉,什麼意思?
燭九打斷這三人無休止的爭論,第三次問出這個問題“你找我什麼事?”
楚弋是來表述情意的,月上弦是來給她吸血的,聞人瑟絕來乾什麼?看著也不像要告發她的意思。
“當然是來探望你了。”聞人瑟絕仔細瞧了瞧燭九,笑道“星象顯示熒星西墜,黯淡無光,正是虛弱時,我不得來關心關心。”
楚弋不知聞人瑟絕打的什麼啞謎,月上弦知道他看穿了燭九身份。
星君咂舌道“不是,‘命運’告訴聞人瑟絕你正虛弱,是想讓他召集大家來圍剿你,結果他一個人跑來送溫暖?”
還有之前屢次三番明示你的位置,結果聞人瑟絕一點都沒按劇本走,跟被灌了迷魂湯似的,一門心思湊到燭九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