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弋無語。
“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三百多歲的人了要一群十八歲的寵你,你臉皮是麵團捏的?想要多厚有多厚。”
燭九摸了下柔軟的臉皮,不厚。
“我也不單是為了自己,彆的師兄都給了不少好東西,有高級靈器、珍貴符籙、還有極品丹藥,二師兄你行二卻隻給那些普通丹藥,有損威名。”
她掰著手指說的頭頭是道,仿佛真有那麼回事似的。
“真的?”楚弋聞言,眉峰一動,斜睨她。
燭九認真點頭。
“放屁,你能不能入宗門都是未知數,哪個傻子會給你送見麵禮,你當我好騙?”
楚弋無情戳穿燭九的謊言。
好吧。
確實是被騙多了成長不少,已經不會三言兩語被騙光家底了。
燭九失魂落魄地靠在牆壁上,垂著頭,“好吧,原是我不配。”
楚弋嗤笑“你本來就不配。”
燭九黯然神傷臉,也不反駁了,自顧自虛弱地打坐調息。
休整區安靜下來。
楚弋冷笑,嗬,不過如此。
他走向下一層,剛走一步又皺了皺眉,瞥了眼臉色更白的燭九。
就這樣認輸了?這麼脆,也不燭九啊。
感覺很不習慣,算了,跟他有什麼關係。
又走了兩步,回頭見她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看著慘慘的,備受打擊的模樣。
楚弋心裡怪異,感覺很不舒服。
想不出緣由,便隻能歸結於自己最近道德底線提高了,個人素質有待降低。
算了,他一個青少年跟老年人計較什麼,這不是欺負老人家麼。
如此一想他鬆了眉心,甩手丟了十瓶回靈丹和愈血丹給她。
對上燭九略懵的眼神。
楚弋高傲地抬起下巴,“賞你的,記得繼續往上爬,彆辜負本公子的期待,哼。”
眼見著對方目露感激,他終於鬱氣一散,腰杆筆直、念頭通達地走了。
忽然覺得偶爾賞賞彆人,享受對方的崇拜感恩也挺爽的。
楚弋走後,燭九臉也不白了,腎也不虛了,關節炎也痊愈了,一骨碌站起身。
星君“他剛才應該覺得自己挺帥的。”
燭九“我也覺得他挺帥的。”
小傲嬌,好騙又可愛。
換個套路還是會上當的呢。
“走吧,去偶遇下一位男嘉賓。”
“哦,你是說你的小甜點哥哥。”
燭九咬了咬牙,沒有以前喝月上弦血那種衝動了。
……
此時,各層休整區弟子再次炸開了鍋。
此前想打賭的男子揉了三次眼,都不敢相信燭九和楚弋一起到了七十五層。
眾弟子倒吸一口冷氣,神色陰晴不定。
“完了,真遇到扮豬吃虎的了,這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啊。”
超,之前瘋狂嘲諷她的她們好像個小醜!
“我服了,今年是馬年嗎,到處都是黑馬。”
“與其羨慕彆人,不如取悅自己,明明我們也是馬,牛馬,這麼一想就舒服多了吧?”
“……舒服你爹。”
白無常也很吃驚,她之前奉承燭九真的隻是說說,純粹用來氣人,根本沒想過對方真那麼牛。
白無常眼中劃過深思,轉頭問之前那男子,“上次說的賭,還打不?”
“……打你爹。”男子很暴躁抓狂。
“切。”白無常遺憾作罷,抱起手臂補刀“對了,彆忘了你之前公開放的狠話,小師姐到八十層,夜裡你得去宗主峰裸奔。”
“……”
果然,修真界要守口德,少說話,多修煉。
不然就會變成烘托氣氛的路人甲。
眾人露出興奮的表情,看彆人崛起難受,看同窗裸奔誰不喜歡啊。
……
燭九把通關時間控製的更慢,在每一層中都磨蹭好一會,她在第八十層遇到了月上弦。
月上弦盤膝運功,身姿欣長如修竹,銀發雪膚,玉麵冷顏,肌膚瑩潤剔透,像一尊不動凡心的冷觀音。
相比上一次見麵,他的色彩更蒼冷單調,他的情緒更冷凝如冰,他的眼神,也更修羅無情。
唯唇色是唯一冶豔的紅。
燭九視線在他唇上流連,忽覺有點渴。
大約是曾經的吸血習慣在作祟。
他在看她,浮冰似的眸中閃過一瞬的訝異,吃驚於出現在這裡的會是燭九,他以為會是楚弋。
月上弦這才看了眼層數排名,柒柒和他都在八十層。
她……不是合體中期麼?八十層是煉虛期的試煉。
如果能在格物塔中越階到這個地步,可見柒柒屬實強悍,所有人都小瞧了她。
念頭在月上弦腦中轉瞬即逝,但並未掀起毫厘波瀾。
總歸與他無關。
他斂眸不語,隻當燭九是空氣。
這次燭九也沒像前麵一樣裝模做樣,主要是月上弦看都不會看一眼。
空氣中有血腥味在消散,格物塔中沒有真正的血肉妖獸,都是製造的傀儡,所以他受過傷。
燭九沒話找話,“四師兄你受傷了?需要丹藥嗎,二師兄方才給了我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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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刮過,秋葉蕭條,月上弦沒理他。
“……”
星君“難搞。”
燭九“難搞。”
“以前要不是用的月上霜軀體,估計月上弦根本不會跟你講話。”星君紮心一刀。
燭九“……作業。”
星君老實了。
修煉室安靜的令人尷尬,燭九也是倔,月上弦越高冷不理人,她心裡撩撥的火焰越熊熊燃燒。
她往月上弦靠近幾步,豈料還離著五步遠呢,一凜冽冰棱“咣”地插到燭九腳前。
就貼著她的腳尖,寒氣瞬息侵染到她身體。
休整區的地麵被破壞便立刻複原,折射冷光的冰淩同樣在一點點化為藍白光點消散。
燭九伸出手,捉住一手冷氣。
月上弦眼也沒睜,聲音像冰雹劈頭蓋臉砸來,冷到極點,“閉嘴,離我遠點。”
燭九“……”
欸不是,前段時間在洞窟中把他逼到牆角說喜歡她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