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塔大門打開,袁舉正踉蹌而出。
他離開聖塔的時間,也就比霍東晚了小半個時辰而已。
此間還有一些修士沒有離開,瞧見袁舉正,臉上紛紛露出一抹驚訝。
“袁舉正,你怎麼隻待了這麼點時間?我記得這是你第二次進去了?”
一名修士似乎跟袁舉正十分熟悉,當即上前詢問,眼中滿是好奇。
“魏琴空手底下姓張的修士,著實猖狂,不改劫修的性子,這些罪民修士,就不應該被放出來。”
袁舉正臉色鐵青。
又是那位?
眾人臉色有些複雜,霍東的修為不高,被那位解決了還說的過去。
可袁舉正同樣是築基大圓滿,怎麼也被那位解決了?
“在你之前,有個神遊司太常少卿的兒子也被那位送了出來,他知道賭約必輸,在裡麵發瘋不成?”
“不知,但這口氣我不會咽下去的,一個劫修後裔,豈敢如此羞辱我。”
袁舉正臉色氣的發白。
他本來能跟那位符道友進一步結交,可現在機會不僅被對方剝奪,對方還剝奪了他這次在聖塔磨礪自身修為的機會。
一個聖塔名額何其難得?
那是他家裡花費了多少靈石,求了多少人情,才換來的?
“少爺,老爺還沒走遠,您怎麼已經出來了?”
突然,一名青衣小廝匆匆跑了過來,有些愕然的看著袁舉正。
“我爹還沒走遠?”
袁舉正眼中露出一抹心虛之色。
“少爺,您還是親自過去跟老爺解釋解釋吧……”
青衣小廝苦笑道。
袁舉正忍不住再次咒罵葉修,隨後快步朝遠處走去。
不多時,他來到一輛車輦前,掀開簾子就坐了進去。
車輦裡坐著一名蓄著八字胡的中年人。
他抬頭看了袁舉正半晌,才緩緩開口:
“我兒,這一次怎麼比上次還要快?”
“爹,我被人陰了,陰我的是魏琴空手底下的那名劫修後裔。”
袁舉正咬牙切齒道:
“我本來已經跟中洲青帝仙門的修士符鹿鹿搭上關係,等這次聖塔之行結束,或許還有機會被她引薦前往中洲。
可這一切都被那個姓張的家夥破壞了!”
中年人麵色微微一變:
“你跟中洲的修士搭上了關係?”
“是啊,那位符姑娘涉世未深,很好講話的。”
袁舉正低聲道。
中年人臉色陰晴不定:
“這般好的機會,卻被人破壞了,可對方是魏琴空的手下,我們隻做生意的,和這些王公貴族怎麼比,恐怕此事還真找不回場子。”
“爹,隻要魏琴空的賭約一輸,就能找回場子了,屆時我等就算是花錢買下那人的性命又能如何?”
袁舉正道。
“說的也是,這件事暫且就這麼定了,至於你……浪費了這一次的名額,族內肯定頗多非議,你自己想清楚回去以後怎麼跟族老交代吧。”
中年人淡淡道。
袁舉正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心中愈發憎恨那張麵孔。
……
……
“沒人替袁舉正出頭了嗎?”
葉修見眼前這群修士一個個都默不作聲,便笑道:
“這便對了,大家都在聖塔之中,理當要同心協力才是,內訌隻會讓自己受到損失。”
言罷,他衝沙文孝問道:
“沙道友,你可知曉正殿那邊是何種情況?”
“正殿那邊……我也隻是第一次來,但我在外麵就打聽過此間的詳細,聽聞到了大緲寺的正殿,會遭遇四五名魔僧圍剿,並且還要硬接正殿菩薩一掌,如若不死,就算過關。”
沙文孝道。
“正殿菩薩?”
葉修眼中露出探詢之色。
“對,說是魔僧,但也不算是魔僧,實力要比尋常魔僧強的多,估摸著比築基大圓滿都要強上一絲。”
沙文孝低聲道:
“進入此間的築基修士,都有準備一些法寶,為的就是抗住正殿菩薩這一掌。
隻有抗住這一掌,才能考慮之後的十八魔僧陣。”
“好奇怪,這裡既然有如此多的規矩,就沒有相應的獎勵嗎?”
符鹿鹿好奇問道:
“在我們青帝仙門,有些類似的試煉,隻要我們通關後,就會有獎勵。”
“聽說是有的,但是很難,說是要在一日之內,闖出大緲寺,那就能得到一粒‘金蓮丹’。”
沙文孝苦笑道:
“金蓮丹是二階極品丹藥,據說能給人增加三十年修為,若是資質足夠好,靈識海開拓個一尺八寸的也有可能。”
“一日之內……按照你這麼說,那的確是很難,前麵幾關就能把靈力耗儘,得留出足夠的時間打坐,恢複靈力。
否則無法應付後麵的關卡。”
符鹿鹿若有所思的道。
“主要是第一日的大緲寺十八魔僧陣太強了,到了第二日,它們的實力會稍微弱上一籌,等過去十日之後,又會突然暴增。”
沙文孝感慨道:
“不是沒人故意帶恢複靈力的丹藥來到此間,打算第一日衝擊十八魔僧陣,但上一位成功的,還是在二十年前……呃……”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隨後下意識看了一眼葉修。
“是誰成功了?”
葉修笑道:“沙道友儘管直言。”
“陰卒司的範昔歸。”
沙文孝訕訕道。
“原來是他啊,他這麼強的嗎……”
符鹿鹿有些驚訝。
“是有些厲害。”
葉修也點點頭,他大概猜到對方是怎麼闖關的了,應該是陰鬼七玄塔在其中占了大功。
“金蓮丹算是挺不錯的丹藥,可惜了,我們應該無法在第一日內闖過大緲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