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鹿鹿運氣不好,她突圍的方向,突然圍了十幾名魔僧上來。
沙文孝看見這一幕,當即朝另外一個方向突破,至於符鹿鹿的安危,他暫時已經顧不上了。
相較於跟中洲修士打好關係,顯然眼下的好處才是最實在的。
他們的目的,都是在聖塔之中,儘量多待一段時間,要是能得到名次,獲取獎勵,那最好不過,實在不行,也能多磨礪一些時日,對往後修行大有裨益。
經過一番衝殺,沙文孝終於突出重圍,隨後往前跑了一段距離。
“符姑娘應該是麻煩了。”
沙文孝神色一動,轉身望向那混亂的場麵,想要尋覓符鹿鹿的身影。
由於此間太過混亂,一時間他沒能找到符鹿鹿位於何處。
但下一刻,一道綠色的光亮突然映入眼簾。
緊接著十幾名魔僧被青綠色的藤蔓穿透,高高懸掛於空。
天空落下白光,召走了魔僧的屍首。
符鹿鹿輕輕鬆鬆的走了出來。
附近若有魔僧接近,均被那藤蔓襲殺,一招都無法抵禦。
“這就是青帝仙門的手段?是法寶還是術法?”
沙文孝有些震驚。
同樣有些驚訝的還有葉修。
他位於眾人數裡遠的小山頭上,靜靜看著眼前這混亂一幕。
當他瞧見符鹿鹿輕鬆斬殺附近魔僧,心中也泛起一絲驚奇。
符鹿鹿的修為不算高,隻是築基後期,但她眼下所表現出的戰力,卻隱隱超過了築基大圓滿。
說明剛剛那些藤蔓大概率不是術法,而是一種法寶。
果不其然,當符鹿鹿走出了危險區域,藤蔓便不斷收縮,最終化作一隻翠綠色的鐲子,出現在符鹿鹿的右手腕。
符鹿鹿很快來到沙文孝附近,衝沙文孝笑了笑,便徑直離開,沒有給沙文孝開口解釋的機會。
沙文孝一臉懊惱,早知道符鹿鹿有這等手段,他剛剛就該留下來與對方共同麵對凶險。
可惜機會錯過,就不再有了。
葉修收回目光,心下恍然。
難怪符鹿鹿來到聖塔之後,一直沒有表現的過於忌憚。
對方出身中洲青帝仙門,自然也有幾分依仗。
僅從剛剛那一幕來看,就算是他對上符鹿鹿,孰勝孰負也說不準,興許符鹿鹿還會有更多的底牌。
“應該去找年堯舜那位小舅子了。”
葉修低頭從袖袍裡取出鎖魂石,上麵不斷有感應一波一波的襲來。
風雷血翼再次出現在他背後,下一刻,他便化作一抹紅光,朝鎖魂石指示的方向電射而去。
……
……
轉眼間,十餘日過去了。
葉修在斬殺了麵前的凶獸後,又取出鎖魂石看了一眼。
他距離年堯舜的小舅子已經越來越近,但個中距離,怕是不短。
這聖塔的疆域,比他想象之中廣袤的多。
收起鎖魂石,葉修目光落在凶獸屍首上。
這凶獸渾身有黑鱗包覆,似獅似虎,攻伐犀利,氣血渾厚,力大無窮,金剛不壞,比之大緲寺的魔僧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段時間,他近乎每天都要遇上幾頭這樣的凶獸。
且凶獸的實力,與日俱增。
剛剛這頭凶獸,綜合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築基大圓滿的程度。
若非葉修速如閃電,拳似山崩海嘯,僅憑借他現在所掌握的術法,連這凶獸的防禦都破不了。
“當初要是這樣的凶獸去了清河坊,估摸著坊內將無一人存活。
即便是同階綠魔螳螂遇上它,也得被一口咬斷身軀。”
葉修感慨道。
大概幾息後,凶獸就被白光所籠罩,化作虛無。
……
……
此刻,聖塔大門前十分熱鬨。
每時每刻都有修士狼狽而出。
距離聖塔開啟,已經過去一個月了。
照理來說,隻要能在其中生存一個月,就可以排上名次,在石碑上顯現名諱。
是以這時候各方修士重新彙聚於此。
魏琴空在石碑上找了一圈,終於找到了張躍這兩個大字,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喜色。
與此同時,年堯舜也在附近觀望石碑,他看見了範昔歸,隨後又看見了張躍,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一下。
但很快便舒展開來,似笑非笑的走到魏琴空麵前:
“你這個手下有兩把刷子,第一次進入聖塔,就可以待上一個月,進入排名,的確有點天賦。”
“年大人過譽了,他隻是小小的罪民修士而已,不值得年大人如此稱讚。”
魏琴空掃了年堯舜一眼,淡淡道。
年堯舜假裝聽不出魏琴空話中的冷嘲,而是分析道:
“範昔歸與你這位手下至今為止,仍是沒有碰上麵,所以才讓咱們的賭約遲遲不出結果。
不過,按照聖塔的規矩,他們最終都會在同一個地方出現。
屆時你我之間的賭約,也就可以圓滿了結了。”
言罷,年堯舜忍不住低聲笑道:
“魏琴空,年輕那會兒,你瞧不起我出身卑微,而如今,我方方麵麵都要勝你一籌。倘若我是鎮北王府的世子,豈能如你這般……無用?”
魏琴空麵色連連變幻,最終還是壓製住心中的怒意,皮笑肉不笑的道:
“也虧你抱上了那位的大腿,有那位給你當靠山,你如今才有資格站在我麵前說話,如若不然,你的資質並非真正卓越之輩,依舊隻能於市井之中浪蕩,登不上大雅之堂。”
頓了頓,“錯了,你現在也不算登上大雅之堂,等今次賭約結束,我不確定你的太常少卿之位能否保住。”
“範昔歸是不可能輸的。”
年堯舜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對於魏琴空言語之中的嘲諷,他仿佛視而不見,一點都不生氣。
待他走後,魏琴空又看了一眼石碑,剛準備離去,卻好像看花了眼一樣,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逝。
“魏佳慧?她來此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