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明白,老朽明白。”
金丹老者賠笑點頭。
葉修輕輕頷首,不再與其言語,抱起瘦如骨柴的海棠朝洞府外走去。
金丹老者一路相送,直到葉修破空離去,消失在天際,他才轉身回了洞府。
……
……
葉修一路疾行,飛出萬裡地界,才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為海棠療傷。
在丹藥與靈力的滋養之下,海棠的精神漸漸恢複了不少。
彼時葉修已經取下麵具,正靜靜的看著打坐中的海棠。
數日後。
海棠緩緩睜開眼睛,看見眼前這張熟悉的麵容,一時間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葉齊?
鬼?
不,是葉修!
“葉道友。”
海棠深深吸了口氣。
“我們與白衣山莊的事情暫且了結了,過幾日我就帶你離開龜背島。”
葉修笑道。
“葉道友,你是如何辦到的,為何傅雨虹夫婦的奴仆會對你言聽計從?”
海棠眼中充滿困惑。
眼前這位本該是傅雨虹夫婦最想要生擒的殺子仇人,可偏偏對方能大搖大擺進入傅雨虹夫婦的洞府,把她一同帶走。
她不明白這裡麵到底是有什麼緣由。
“他們把我當成了某位他們得罪不起的存在,不過我們在龜背島還是不能久留,免得他們心生懷疑。”
葉修隨口道。
隻要對方發現莊文清身隕,再稍加聯想,總能察覺出一些端倪。
他沒必要去賭那些概率問題,直接離開龜背島才是最佳的選擇。
隻要對方一日無法確定他的身份,就一日不敢對雲起宗他們輕舉妄動。
“如此也好。”
海棠沉默了幾息,輕輕點頭。
十餘日後。
經過這段時間的療養,海棠的氣色越來越好,人看起來雖然還很消瘦,卻沒有最初見麵時那種活似骷髏般的感覺。
葉修戴著獬豸麵具,領著海棠來到一處商會仙舟的駐足之地。
此間正有數百名修士佇立虛空,警惕的看著灰茫茫的四周,靜靜等待商會仙舟到來。
葉修臉上的麵具,也引起不少修士的注意,其中有一些修士似乎知曉獬豸修士的來曆,在察覺到葉修的身份後,均不敢過多打量,隻能偶爾用餘光掃上一眼。
海棠沒聽說過獬豸修士,但也從這些人閃爍的目光之中,再次確定葉修臉上這副麵具的含金量。
“這位道友,在下……”
終於有修士隱忍不住,上前打算和葉修套個近乎。
葉修卻很冷淡的擺擺手:
“獬豸司執行公務,無關人等莫要靠近。”
“是是是,在下多有打擾,還望見諒。”
對方連忙點點頭,也不敢生氣,乖巧的退到一旁。
也因葉修這般生人勿進的模樣,打消了其餘修士上前套近乎的念想。
海棠心中隻覺得好笑。
大概等了數個時辰,一艘仙舟緩緩從破開雲霧,出現在眾人眼前。
葉修帶著海棠徑直朝仙舟飛去。
附近的修士不約而同紛紛讓道,不敢跟正在執行公務的獬豸修士搶位子。
彼時,仙舟上的商會修士在看清葉修臉上的麵具後,頓時一驚。
有人當即主動迎了出來。
也有人匆匆轉身離開,來到仙舟最高處的一座雅間之中。“小姐,今日有獬豸修士登船。”
來人躬身稟報。
雅間裡數道身影均露出詫異之色。
其中一名十分年輕的女子本來正在笑著與人交談,聞言立即看向手下:
“獬豸修士?你沒看錯吧?”
“小姐,絕不會看錯,的確是獬豸修士,看起來像是在押解犯人。”
這名商會修士連忙道。
“夢靈道友,獬豸修士平日難得一見,今日他登上你們騰龍商會的仙舟,也算是有緣分,不如我們一起過去見見?”
一名渾身上下散發著成熟氣息的女修緩緩站起身,衝年輕女子笑道。
另外幾人也開口附和,都躍躍欲試,想要與獬豸修士結交一番。
倘若能跟一名獬豸修士成為好友,就等於擁有了一條無限廣的人脈。
金夢靈冷靜的思索了一番,立即衝在場的好友笑道:
“諸位,獬豸修士非等閒之輩,也不知這位是何脾性,不如我先行過去接觸一番,倘若不是生人勿進,再喊諸位如何?”
“你是怕我們一個不小心得罪了對方,對方卻把賬算在你們騰龍商會頭上吧?無妨,你且去,如果好相處再叫我們便可。”
成熟女修哈哈笑道。
眾人聞言,也知曉了金夢靈的意思,都識趣的點點頭。
彼時,葉修已經被商會修士引到了一間雅室。
比起他上次乘坐仙舟的待遇,要好上無數倍。
記得上一次他的靜室,簡陋的隻有一個蒲團。
正當葉修準備關門時,金夢靈已經匆匆趕至。
察覺到金夢靈身上金丹後期的氣息,葉修便站在門前,靜靜的看著對方。
“道友您好,小女子是騰龍商會的金夢靈。
得知今日有獬豸修士登船,便特意前來拜訪一番,看看可有什麼需要幫忙之處?”
金夢靈走到葉修麵前,拱手作揖,不卑不亢的道。
她的餘光輕輕一掃,便看見房間裡麵無表情的海棠,但她沒有露出半點異色,而是不動聲色的收回餘光。
“幫忙之處?”
葉修上下打量了金夢靈一眼,隨即淡笑道:
“沒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如果可以,我希望行程之中不要有生人前來打擾。”
“這樣啊……”
金夢靈微微點頭:
“小女子明白了,接下來會吩咐下麵的修士,儘量不讓生人前來叨擾道友。”
“多謝。”
葉修拱了拱手,緩緩關上房門。
金夢靈見狀,眼中閃過一抹苦笑,駐足沉思了一會兒便轉身離去。
……
……
不多時,察覺到仙舟已經緩緩起航,遁入灰茫茫的大霧之中,海棠明顯鬆了口氣。
“葉道友,葉齊那件事……”
海棠猶豫了一下。
“先彆管他了,我們還沒有真正安全,先前有些遺漏之處一時間沒有考慮到。”
葉修道。
“什麼遺漏之處?”
海棠愣了一下。
“你身上或許有對方下的鉤子。”
盞茶工夫後。
海棠死死盯著手中已經死去的白色蠕蟲,臉頰的殷紅還未褪去。
這條蟲子,就是從她身上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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