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招待略微驚慌的眼神變得又有幾分懼怕，證件欄寫著兩行黑色小字：
姓名，原誌林
隸屬，工董局警務處中央巡捕房政治處。
職務，探長。
她立刻點頭小聲道：“探長先生，隻有老板娘在，她叫蕭雲，不知道可不可......”
原誌林馬上打斷女招待的話，一把捏住她的衣袖：“可以！小姐走吧！”
右側中間卡座區，一個體格魁梧的壯漢和靠後獨坐在另外兩個卡座內的男人，幾乎同時收回對快步走向吧台的原誌林和女招待的視線。
卡座內一個短發男人端起咖啡杯小泯一口，對麵留著分頭的男人手指卻不停輕彈桌麵，竟然頗有節奏感。
不過一分鐘，原誌林與白衫黑裙的蕭雲及女招待塔佳快步返回，並在走過右側中間卡座做了個手勢，那個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年輕壯漢馬上跟在身後。
原誌林大步來到裘赴所在卡座，左手掏出證件攤開一晃，然後右手平伸勾了下手指：“工董局警務處中央捕房，先生，居民證請拿出來。”
裘赴眼角瞟了一眼右側卡座區向左側漸漸靠近的兩個熟悉身影，將桌上僅剩的半杯咖啡喝了一小口，麵帶微笑著回答：“尊敬的中央捕房探長先生，很抱歉，鄙人沒有居民證。”
飛快一擺手，原誌林製止了滿臉怒容欲上前動手的年輕壯漢，冷笑著上前一步，稍微俯低身子：“那麼，就請這位架子不小的先生，把良民證拿出來！”
眨了下眼睛，裘赴表情顯得更為漫不經心：“哦，這個嘛，鄙人倒是有，尊敬的探長先生，您請等一等。”
看著裘赴慢吞吞地在衣袋內翻找，一邊的年輕壯漢粗眉擰緊環眼圓睜，厲聲喝道：“你小子玩什麼把戲，當工董局警務處中央捕房探員是馬戲團的小醜？！我勸你小子最好他媽放聰明點！”
裘赴撇了下嘴，突然站起身快速掀起西裝摸向腰間，原誌林一個箭步上前，右手變戲法般出現一把勃朗寧M1910頂在裘赴腰間：“把手慢慢舉起來，否則，本探長可不能保證你的安全！”當裘赴臉上帶著幾分無奈的苦笑將雙手慢慢舉高，原誌林稍微側身朝著塔佳冷聲道：“塔佳小姐，剛才你看見這位先生身上帶了武器，你可以再次肯定嗎？”
塔佳先朝蕭雲小心地看了一眼，然後用力點了下頭，蕭雲輕輕拍了拍塔佳肩頭。
回過身的原誌林慢慢朝後退了一步，但端槍的右手仍然平穩無比，朝著同樣用槍對準裘赴的年輕壯漢喝道：“牛兒，把這家夥搜一遍，好好地搜！”
壯漢悶哼著答應，將手裡的勃朗寧M1906插回腋下槍套，上前用力拉過裘赴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摸了遍，腰間的兩張證件和腋下牛皮槍套被一一搜出放到桌上。
年輕壯漢將證件交到原誌林手裡，掏槍對準高舉雙手的裘赴，原誌林則是將手槍插回腰間槍套，將證件翻開邊看邊喃喃自語：“謔，難怪架子大，來頭確實不小啊......滿洲國關東州廳警察部製作的良民證。嗯......應該稱為偽滿洲國......畢竟中國國民政府和國際社會......暫時沒有承認這個政權。”
“唉呀，牛兒，看看這持槍證，下麵還有東洋人駐哈爾濱領事館和哈爾濱偽警務廳的蓋章。......咱們倆這可有點難辦啊。”
不待年輕壯漢開口，高舉雙手的裘赴臉上帶著幾分得意笑容，淡淡地道：“尊敬的探長先生，我有一個好辦法，不知道您願意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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