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群穿著華貴禮服的人出現在二樓走廊,濱田幸之助幾乎小跑著回到桌邊,裘赴在其指引下穿過這片右側走廊來到舞廳後門處,在一處有光亮的階梯前停下。
然後,濱田幸之助帶著裘赴從階梯下筆直來到一片牆邊,輕輕敲了兩下牆壁。
“吱”
輕微聲響中,牆壁靠右緩緩打開露出一個走道,濱田幸之助搶先邁步而入,裘赴立刻緊緊跟上。
兩人順著有點昏暗的走道繞了兩個彎,又沿著廊道七拐八彎後來到一處日式房間,濱田幸之助又重重敲了三下畫有昭和日本藝伎畫像的房間小門,推拉門立刻被人拉開半邊,露出了草野彰那張清瘦的臉龐。
在濱田幸之助示意下,裘赴側過身子一同閃入,然後掃了眼室內全貌,眉尖順勢挑了一下。
原來這間不到四十平方的小屋內竟然不是旁人,而是井口謙一、上川介龍和草野彰!
井口謙一熱情地朝裘赴笑了笑,上川介龍也隻是冷漠著點了下頭,草野彰卻向裘赴輕輕豎起一個手指,裘赴笑著輕輕點頭,濱田幸之助平靜地朝井口和上川依次點頭。
“咣當”
傳來的玻璃器具碎裂聲響,讓盤腿坐著的裘赴下意識雙手用力撐在室內地板,正欲借著支撐力一躍而起,身旁同樣盤腿的濱田幸之助輕輕搖了下頭,另外的井口等三人卻如同老僧坐禪一般閉目紋絲不動。
“轟隆”
遠遠傳來一聲悶響,終於讓井口謙一等人睜開眼睛,飛快站起身竄到靠北一塊板壁邊爭先向外看去,如同正在偷竊目標窗外窺視的耄賊一般。
濱田幸之助慢慢站起身,平靜的臉上也閃過一絲喜色,朝裘赴使了個眼色,也來到板壁邊觀看。
在濱田幸之助指引下,裘赴幾步來到畫有五個日本藝伎的板壁邊,湊到第四個藝伎發簪邊仔細一望,臉色瞬間變得暗淡!
整個一樓儘在眼中,而此時那裡已是另一番景象,從花園變成戰場!
右側休息區,幾個侍者打扮的年輕男女,弓身借助掀翻的桌椅與大廳立柱射擊,不斷地改變站位。
左側休息區,數名華貴打扮的中老年男人手持短槍,貓著腰交替掩護下前進。
高高舞台上,數名戴著墨鏡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拿著德國MP18衝鋒槍,對右側休息區進行壓製射擊。
大廳正中央,一輛小餐車翻倒在地,滿地玻璃杯碎片酒水及奶油碎塊,幾個侍者和舞客打扮的男女倒在地上,環繞在他們身邊的鮮血,竟在地板上留下一條不長不短的小河流!
“這些家夥......為什麼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一樣”
突然,裘赴瞳孔不由得放大,眼睛死死盯著大廳內朝右側漸漸包抄過去的神秘槍手們!
就是他們!
絕對是他們!
曾經出現在虯江路的那一夥人!
看著又有兩三個男女被神秘槍手們陸續打倒,裘赴終於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轉身來到室內正中盤腿坐下。
室外很快傳來幾聲敲擊和日語的大嗓門:“課長閣下讓我來告訴各位,恐怖分子全部消滅,為首者已被俘獲!”
濱田幸之助滿臉得意地掃視大廳,朝舞台邊被憲兵圍攏的三島崎雄和一個身材粗壯的老者走去:“三島君辛苦了。哎呀......這是哪一位啊,打扮成這樣,就是你的父母恐怕也一時認不出來吧!”
端詳著麵前神態有幾分相熟的花白頭發老者,裘赴猛地小聲叫道:“森口中佐......怎麼打扮成這個模樣?!”
將花白色發套和小胡子兩下扯掉,穿著高檔華貴禮服的森口信平笑得合不攏嘴:“我不打扮成這個模樣,三浦司令官閣下就會有危險了,不過,還是被裘君看出破綻!”